正前方有漩涡!"沈璃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海面上果然有个黑黢黢的洞,浪涛正被疯狂卷进去。
骨片在她掌心烫出红痕,古篆的最后一笔突然亮起。
沈璃望着漩涡中心翻涌的暗青色纹路,想起母亲说"凰鸟从不是独飞"。
她转头看向林婉儿,少女脸上的符文与她掌中的骨片交相辉映,像两簇要烧穿阴云的火。
"稳住船,"沈璃将骨片按在胸口,声音被风暴撕碎又重组,"我试试叫醒它。"
林婉儿的瞳孔里映着骨片的光,她重重点头。
浪头再次拍来时,沈璃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骨髓里钻出来——是凰族的血,是母亲的魂,是前世的恨。
她望着漩涡中心,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来啊,"她对着风暴喊,"看看是你困得住我,还是我掀得翻你!"
骨片在她怀中剧烈震动,几乎要挣破衣襟。
林婉儿指着漩涡,声音里带着颤:"沈姐姐,漩涡中心有光!"
沈璃握紧骨片,指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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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那光在召唤,像母亲的手,像前世刑场上的风,像所有她没说出口的"我要"。
浪头再次打来时,她听见骨片出清越的鸣响,像凤凰振翅。
"扶好。"她对林婉儿说,声音里已经有了底气。
而漩涡中心的光,正越来越亮。
浪头掀起的刹那,沈璃喉间尝到腥甜。
凰骨贴在胸口,灼烧感已从掌心蔓延至锁骨,像有把钝刀正顺着血脉往心脏里剜——这是强行调用魂匣之力的代价。
前世濒死时,她曾听林晚卿说过"魂匣乃精魄所铸,强取者折寿",此刻才知那痛不是折寿,是魂魄被一寸寸扯碎重铸。
"沈姐姐!"林婉儿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
少女的符文已漫过耳尖,金红纹路里的黑点愈清晰,"骨片在震!"
沈璃低头,骨片正透过衣襟向外渗光,光晕里浮起模糊的影——是只被锁链捆住的凤凰,翅膀上的金羽正片片剥落。
她瞳孔骤缩,前世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撞进脑海:"凰族守的不是龙脉,是"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此刻骨片里的影,竟补全了母亲未说出口的后半句。
"命运之轮,终将转动。"
低语从骨片深处渗出,像母亲的声音又像更古老的回响。
沈璃突然想起前世刑场上,林晚卿踩着她的手指冷笑:"你当凰族是祥瑞?
不过是老皇帝用来镇灾的活祭品。"原来不是祭品,是守门人——守着被封印在北境的,比龙脉更危险的东西。
"沈姐姐!"林婉儿的尖叫刺穿风暴。
沈璃抬头,漩涡中心的光突然暴涨,将整片海域染成金红。
船身剧烈倾斜,她踉跄着撞进林婉儿怀里,却触到少女后背湿冷的汗——符文已爬满林婉儿脖颈,在金红光晕里泛着诡异的紫。
"凰音的第二重"林婉儿的牙齿咯咯打战,手指死死抠住沈璃衣袖,"不是传承,是警示!
我阿娘说过,当符文里出现黑雾,是被封印之物在在啃食我们的魂!"她猛地拽过沈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
是不是有东西在抓门?"
沈璃屏息。
风声里果然混着细碎的抓挠声,像指甲刮过青铜,一下比一下急。
她喉间的腥甜更重了,骨片的震颤却突然变缓,那些抓挠声竟顺着骨片往她识海里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