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西戎暗桩误触幻象机关,撞在空气里的“虚墙”上。
“夫人,密室入口在祭坛第三层石阶下。”谢无尘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几分紧绷,“方才刺客冲上来时,我瞥见他看了那方向三眼。”
沈璃摸出腰间母亲留下的玉牌,两枚半块凰纹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雾气骤然翻涌,祭坛地面裂开一道半人高的暗门,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取出火折子晃亮,照见台阶上新鲜的泥印——是玄色锦靴的纹路,和西戎太子常穿的款式一模一样。
“他在等我进去。”沈璃将火折子递给谢无尘,指尖轻轻拂过暗门边的青铜纹路,“但猎人,总得让猎物先跑两步。”
雾中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沈璃侧耳细听,那声音从密室最深处的耳室传来,带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是太子撞翻了他们连夜挖出的青铜匣。
她冲暗处比了个“围”的手势,影卫们立刻散开,将暗门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放他出来。”沈璃低声道。
雾气渐散时,西戎太子萧祁的玄色披风先撞出暗门。
他冠歪斜,额角沾着蛛网,手里还攥着半块碎玉——正是方才被他砸烂的青铜匣里的东西。
“沈璃!你敢——”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抬头便撞进十数支淬毒弩箭的寒光。
“太子殿下连夜挖宝,累坏了吧?”沈璃从雾中走出,腰间短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看见萧祁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正要摸向腰间短刀,却被她更快一步——拉弓、搭箭、扣弦,动作流畅得像呼吸。
箭簇穿透萧祁咽喉的刹那,沈璃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前世沈家满门抄斩时,她也是这样听见自己的心跳,只不过那时擂的是丧钟,此刻,是开疆的战鼓。
萧祁栽倒在地时,手里的碎玉滚到沈璃脚边。
她俯身拾起,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刻字——“凰族血脉,以血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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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以血为引。”她将碎玉碾成齑粉,“西戎用了百年编故事,倒把自己骗进去了。”
深夜的遗迹顶端,海风卷着咸湿的潮气灌进领口。
沈璃倚着残碑坐下,取出怀里那枚金色令牌——是今日从萧祁尸身上搜出的,刻着西戎皇室的九瓣莲花纹。
她将令牌轻轻放在案头,月光漫过牌面,照出背面极小的一行字:“太子暴毙,归勤王”。
“萧祁一死,西戎朝堂该乱了。”谢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抱来毛毯披在沈璃肩上,目光扫过案头的令牌,“左相和大皇子早看太子不顺眼,这令牌怕是太子急着回西戎平乱,才冒险来东岛找‘凰族秘宝’立威。”
沈璃摸着肋下的伤口轻笑:“所以他才会信我手里有重启凰族血脉的钥匙——毕竟,连先皇都信了自己编的谎话。”她抬头望向海面,远处有几点火光正朝着西戎方向疾驰,“影卫该把太子的死讯送出去了。”
“已经送了。”谢无尘递来伤药,“用的是西戎太子近卫的飞鸽。左相收到消息,不出三日便会以‘太子横死东境,必是东朝阴谋’为由,主张与我朝议和。”
沈璃接过药瓶,指腹摩挲着瓶身的南洋商盟标记。
海风吹起她的碎,她望着那几点渐远的火光,轻声道:“议和?西戎要的是体面下台,我们要的是他们百年不敢再犯东岛的筹码。”
案头的金色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远处海面突然传来悠长的号角声,是西戎船队的归航信号。
沈璃望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海域,眼底泛起与夜色同样深的暗潮——
西戎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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