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称病?”漠然瞥开视线,祁澍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以为得个躁郁症抑郁症的就不用负责任了吗?还真当法官是他粉丝了?”
&esp;&esp;接收他的怒意,梁书堃侃侃而谈:“当然不可能,只要他不是毫无民事行为能力的智障,管他什么病都必须负责。”
&esp;&esp;“好的,”叼住筷子,方予松若有所思,“谢谢,我会慢慢等。”
&esp;&esp;将青年的对话听去,祁澍里用余光窥视方予松凝重的面色,食指轻轻在桌面点动。
&esp;&esp;吃完饭去工作室拍摄样衣的过程,方予松拿着平板在边上画画等待,闲暇时会多瞄两眼,顺便替他们画几张。
&esp;&esp;按捺不动至小区楼下,他才开口:“闫姐今天找你有什么事吗?”
&esp;&esp;“嗯?”正插兜踢小区花园石子,青年昂首茫然,“就是催我交漫展补办的隐藏款柄图,上回漫展不是没办成吗?为了回馈跟弥补粉丝,闫姐让我画几份隐藏款杯垫跟隐藏款立牌的图。”
&esp;&esp;“没聊别的?”他追问。
&esp;&esp;“……”缄默几秒,方予松一脚踹飞细石子,停下面对他,“我说了,你别生气。”
&esp;&esp;祁澍里哭笑不得:“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生气的人吗?”
&esp;&esp;“当然不是!”背过手,撇嘴发牢骚,“我只是觉得你的看护实在太细致了,怕你不高兴。”
&esp;&esp;“说说看?”
&esp;&esp;“不是马上中秋节了吗?”心虚摸过鼻尖,方予松闪烁其词,“闫姐除了催稿,还例行公事给我寄了份漫画社中秋佳宴的邀请函,往年我都是不去的。”
&esp;&esp;“今年想去?”不由感到纳闷,祁澍里眉心贴紧,“你不是害怕生人吗?”
&esp;&esp;“听到仇人也要去,所以就想——”说话含糊的青年讲到最末,直接把尾音吞掉,意思却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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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屏气凝神对视许久,久到方予松险些松口说不去。
&esp;&esp;叹了口气,祁澍里摁住他的脑袋,屈膝平视:“中秋佳宴肯定很多人,保护好自己,我在会场外等你,有事就喊我,好吗?”
&esp;&esp;怔怔目光瞬间焕发光彩,方予松郑重颔首:“嗯嗯!我一定会的!”
&esp;&esp;“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眦睚必报。”食指跟中指的指关节夹住眼前人的右颊,和他开玩笑。
&esp;&esp;“谁叫他让你受伤了。”撇嘴,青年兀自埋怨,“就是因为他,那些粉丝骂我的时候把你说得那么难听,烦死他了。”
&esp;&esp;“专门去为我鸣不平啊?”嘴角弧度轻扬,分明是白天,方予松却能见到祁澍里如夜幕深幽的瞳孔里冒出的荧火。
&esp;&esp;“不可以吗?”双颊漂浮水红的圆点,方予松反问。
&esp;&esp;“当然可以。”觉得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都可爱极了,祁澍里没忍住牵过他的手。
&esp;&esp;余光扫过对方蔓延至脖颈的红霞,意趣盎然:“空调还没修好,今晚还得去你房里睡。”
&esp;&esp;“还没、没修好吗?”十指相扣的手收紧捏了两下,方予松把头埋得很低,缓缓反驳,“空调……肯定不是年久失修才坏的。”
&esp;&esp;“是啊,”被戳穿后,言语间的戏弄藏都不藏,祁澍里轻笑,“那你还让我进你的卧室吗?”
&esp;&esp;跟他置气,方予松决绝:“不让了。”
&esp;&esp;祁澍里默不作声放大招:“今早看你换衣服,我瞧见衣柜有给bjd做的渔网娃衣,今晚我穿给你看?就是娃娃比我矮,可能穿起来比较紧身比较短。”
&esp;&esp;“……”理智跟荤欲打了半晌的架,在电梯门合上的那刻,和他牵手的青年吞吞吐吐道,“那就,再收留你一晚吧。”
&esp;&esp;“哈哈哈哈哈哈。”电梯彻底合上,里边泄出舒朗愉悦的笑声。
&esp;&esp;上行之际,还隐约能听见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羞愤斥责:“你不要笑了!”
&esp;&esp;自此,祁澍里房间空调再没好过,为了保住长留在他房间睡觉的权利,半个月以来,祁澍里常常换花样陪他玩。
&esp;&esp;方予松在他这半月形影不离的调教下,学会了在11:30之前准时躺床。但偶尔,方予松会因为绘图肝不完让他先睡。
&esp;&esp;说来也奇怪,按照往日的习性,只要比对方早睡,他便会入梦通感,可自从来青年房间睡觉后,这种奇怪的能力仿佛消失了。
&esp;&esp;百思不得其解,祁澍里准备多睡几天再找个恰当的时机,回房验证一下,看这种莫名其妙得来的异能是不是真的无效化了。
&esp;&esp;今年的中秋格外急切,来得比往年更早。
&esp;&esp;步入九月以来,纷纷有常年合作的商家给祁澍里寄月饼,包括先前帮忙救场后汉服销量高走不落的‘轻风敲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