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幡然醒悟自己是被祁澍里算计,退路全都堵死了,方予松暗骂这人坏心思简直多到防不胜防。
&esp;&esp;跪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审视,祁澍里的眼尾夹着傲慢:“怎么?才宠几天就把你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敢反抗我?”
&esp;&esp;“不想画可以啊,”眸色愈发阴暗,男人指尖碾过他圆滑的喉结,笑着威胁,“除非你以后彻底戒掉看我穿情趣衣服的坏毛病,否则就对着镜子给我原原本本画出来。”
&esp;&esp;“呜呜呜……”
&esp;&esp;反抗无果,认命塌腰趴在镜子上准备描摹定点的时候,祁澍里的手机铃声宛若听从他召唤的神祇,在逼仄火热的空间里降落。
&esp;&esp;“喂?”直视镜内神色有所松弛的青年,祁澍里暗暗惋惜,面对不速之客的来电也多了一丝不耐烦,“有事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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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来应该打我当事人电话,转念一想,你们是一家人,他又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干脆让你转达。”
&esp;&esp;听出他语气暗藏的不悦,梁书堃电话里传出浅笑,言简意赅,“庭已经开完了,没有当庭宣判,判决书需要等法院写好邮寄过来。”
&esp;&esp;“嗯好,大概要多久。”耳朵专注听筒,目光却紧跟往镜子边缘挪动,尝试拉开彼此距离摸鱼的青年。
&esp;&esp;眼帘微微抬起,祁澍里将放在他腰间的手移至青年后脖子,把人拉回自己跟前。
&esp;&esp;“唔~”负隅顽抗的人冷不丁被他吓到,险些张口让领带掉下来。
&esp;&esp;细微的声量让听筒内的梁书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顿了一秒如常叙述:“这是不定性因素,有时快有时慢,说不准的。”
&esp;&esp;“只要能在国庆前收到就行。”
&esp;&esp;“那绝对没问题。”
&esp;&esp;“谢了,”拇指不轻不重摁揉方予松的侧颈,对话语气如常,“明天请你吃饭。”
&esp;&esp;梁书堃:“好说,你忙,先挂了。”
&esp;&esp;几乎同时,电话忙音跟手臂的痛感一齐传来。
&esp;&esp;淡然扫过自己皮肤上被人掐出的月牙弯指甲印,回眸跟怀里含住领带的青年对视。
&esp;&esp;方予松明眸间的情绪看不真切,像是期待又像是哀求,扇动的羽睫如同不得要领的痒痒挠,在心口乱动却切不中要害。
&esp;&esp;心软取下他口中的领带,祁澍里戏言:“要的也是你,受不住的也是你,我们家松松还得再练练心态。”
&esp;&esp;咬肌泛酸,方予松开合揉搓,觉得委屈憋闷就背对他不愿说话。
&esp;&esp;祁澍里无可奈何发笑,心道这才哪到哪?方予松现在承受的折磨都不及自己每晚梦里被蹂躏的万分之一。
&esp;&esp;“生什么气?刚才抖得那么厉害难道没有一点享受?”把人圈进自己怀里安抚。
&esp;&esp;持续按摩腮帮的动作,方予松充耳不闻:“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梁律师吗?”
&esp;&esp;对他僵硬转移话题的方式不以为意,祁澍里答:“什么梁律师,他是我朋友,你别叫这么见外,喊他梁子就行。”
&esp;&esp;“我听见你说明天要请他吃饭。”方予松后背倚仗他挺括的胸怀,直视镜子里的祁澍里。
&esp;&esp;“嗯,你也去。”
&esp;&esp;“我不止去,还要请客。”百无聊赖用手指戳向他健朗的手臂,忆起先前因为请客闹不愉快的事情,他怕祁澍里不同意还生气,拖长音调恳求,“求你啦,这次让我请客吧。”
&esp;&esp;不动声色遥望镜子里委屈巴巴的脸蛋,抿住的唇线悄然泄露情绪,语气端得漫不经心:“诚意呢?打算用什么方式求我?”
&esp;&esp;“我想花自己的钱,怎么还要求你啊?”为他索要补偿的无赖方式感到匪夷所思,湿气氤氲的眼睛瞬间瞪大。
&esp;&esp;“那你给不给?”祁澍里直截了当发问。
&esp;&esp;“……知道啦。”崩紧的唇线向上提,方予松托起男人放在他腰上的手,照手背啄了一口,嗔怪,“这里没亲过,现在可以了吧?”
&esp;&esp;定格在手背被点触过的部位,余热汇集成细流涓涓淌向祁澍里的心房,错位失衡的跃动频率变得更加轻盈柔和。
&esp;&esp;他鬼使神差低头,薄唇对准方予松刚才亲下去的地方。
&esp;&esp;镜子清晰倒映男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溢于言表的情动潮涌,都被方予松尽收眼底。
&esp;&esp;激烈而绵柔的春风拂过血液,奇妙的化学反应带起青年体内四溅的火花,照亮他张满苔藓的生命。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