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起吃晚饭就算了,江又又还让别的哥哥摸了头、捏了脸。
他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像不谙世事的小时候那样,把人抱在怀里,狠狠地揉一把,把那些“印记”全部盖掉、擦掉。
其实也不是不能,就是宗越自己心虚。
他心思不正,宗向兴只是笑着跟他说过一句他都这么大了还黏弟弟,以后怕是会被说伏弟魔,讨不到老婆,他就开始慢慢收敛和江又又的肢体接触了。
他也怕被江又又看出来,他喜欢他。
他害怕他连哥哥的身份都没有了。
林文宜:“宗越,你自己看看你几点出去的?那个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喝几瓶就走?路上遇见晚高峰就要堵到八九点,你是什么太子爷啊?要小又等你到八九点再吃饭?!”
宗越哪怕知道江又又听不见,也还是用手语辩解:“我准备路上买一辆单车骑回来的!赶得上!”
江又又眨了下眼,拉住他的手,把手里的保温盒塞给他,又跟林文宜打手语:“妈妈,算了,不要生气了。”
江又又还双手合十,帮宗越求了求。
看见他,林文宜心就软得不行:“哎,好好好,算了算了。”
她又睖宗越:“你就谢谢你上辈子教书积了德这辈子能有小又这么个弟弟吧。”
宗越拎着保温盒,知道肯定是江又又给他打包的饭菜,以他妈的性格,今天晚餐肯定要饿他一顿的。
他抱住了盒子,笑得很不值钱地看着江又又,没说什么,但江又又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也跟着弯了弯眼。
他哥大概率这一次吃到教训了。
江又又想。
江又又也不是说不喜欢宗越去酒吧,只是都临近高考了他还老跟他们一块儿玩。
他怕宗越会被干扰得发挥失利,到时候他们读不了一个大学。
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宗越,只要他说一声他不喜欢他在这个时候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宗越就一定会听他的,所以就用了笨办法。
反正宗越不会怪他跟妈妈通风报信。
他动了动手腕,宗越就垂着眼,手掌克制到指关节都泛了白,才没有用力地抓住江又又的手不给他动,又或者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江又又藏在他的怀里。
江又又打字跟表哥说:“你之前压的题压中了!”
表哥成绩很好,现在在读学研,而且他走的保研,所以他压中高考题也不算很意外。
江又又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有点激动,想跟他说一声。
表哥弯眼,看着江又又就想揉揉人脑袋,但宗越在旁边
他看了眼已经面色隐隐有点不善了的亲表弟,还是没动手,只是笑着打字:“帮到了你就好。”
他还注意到了宗越手腕上的表:“你给你哥送的生日礼物?”
江又又点点头,宗越也有点炫耀的意思:“羡慕吧?”
表哥:“”
他轻哂了声:“小又眼光好,这表乍一看老气,但挺配你。”
他是有点揶揄玩笑的意思,但宗越完全不在意,只扭头跟江又又打手语:“他夸你眼光好。”
然后不出意外地,就看见江又又粲然的笑容。
宗越也就勾勾唇,心也痒痒的。
尤其江又又笑着望向他时真想亲下去。
就不能让他有暂停时间的能力么。
他也不会做什么别的,就是很想
宗越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头,屏着呼吸,还是有长辈喊了他几声,江又又又碰碰他示意他,他才有些仓皇地别开头:“嗯。”
他抬手跟江又又打手语:“我去一下。”
江又又点点头。
于是宗越走时,就又看见让他心碎的一幕
江又又抬起右手,用中指指腹点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抚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这是手语喊哥哥的动作,江又又喊的是表哥。
宗越知道,这个动作江又又绝不只对他一个人做,可他就是
开了窍又逐渐从少年迈入成年人的宗越在面对江又又的事上,既有几分无措彷徨,又总是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江又又注视他,想要江又又冲他笑,想要江又又和他亲密无间,甚至想要江又又只和他这样。
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得不到满足的心也就越来越空。
名为贪婪的恶魔也就扎根在了他的心里,勾着他,想要成为江又又那儿最特殊的想自己是唯一。
宗越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他的道德还在,理智也还在,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
可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