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笑出声,坐上了宾利后座。
黑色豪车缓慢向前驶去,渐渐融入伦敦的夜色中……
第二天,纪瓷本来还在睡觉,被江知语和余熹轰醒。
“走,陪我们去世界的尽头白崖玩。”江知语把纪瓷从床上拽起来。
“嗯?”纪瓷嗓音微哑,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昨晚被靳舟望折腾到太晚,她到现在腰酸得像是被拆过一遍,双腿发软。
当然这也怪她自己,谁让她昨晚偏偏要去挑战他的忍耐力,最后被按在落地窗前,听着他故意问:“纪导,你确定要继续?”
“我看小红书上说白崖这个地方特别漂亮,说什么一生必去一次!”余熹双手合十,就差跪下来求她了,“求你了,再当一次导游,带我们去看看?”
纪瓷怔了怔。
白崖。
她当然知道这个地方——那是她最喜欢的电影《赎罪》的取景地之一,被《国家地理》誉为“世界的尽头”。
分手那三年,她曾无数次独自驾车前往那片偏远的白崖。
她不少电影的灵感都出自白崖。
“去不去?一起去吧!”余熹又说道。
“好。”纪瓷选择了同意。
她今天本来穿的是一件冲锋衣,随手套的,却被江知语又推回房间。
“你去白崖陪我们拍美美的大片,穿好看一点。别穿这么简单。”
纪瓷总感觉不对劲,狐疑地看了看江知语和余熹:“你们今天怎么怪怪的?有事情?”
“怎么可能?”
“没有啊。”
余熹和江知语一同说道。
纪瓷没有多想,转身回房间认真挑了一件好看的衣服。
她没注意到,在她转身后,余熹和江知语都长舒一口气。
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开车前往白崖,两个小时后,大家抵达目的地。
一下车,余熹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真的好漂亮啊。”
高耸的白色石灰岩悬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碧蓝的海水形成鲜明对比,像是被巨斧劈开的天地尽头。崖顶的草甸在风里翻滚成绿色的浪涛,与下方海浪的银白碎沫交织成一幅画卷。
“这比电影里还美!”江知语兴奋地跑向崖边,举起手机疯狂拍照。
纪瓷站在崖顶,海风扬起她的长发。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七座白崖,轻声说:“《赎罪》
里,罗比和塞西莉娅就是在这里幻想未来的。”
“那个故事是be,我不敢看。”余熹知道这部电影。
电影里,罗比被冤枉入狱,战争爆发后,他死在敦刻尔克撤退的路上,而塞西莉娅也在一次爆炸中丧生。他们约定战后在白崖边的小屋重逢,却永远没能等到那一天。
他们的故事没有后续。
就像她和靳舟望。
分手那三年,她曾无数次来到这里,坐在崖边,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将白崖染成血色,直到潮水吞没所有的光。
她总想起电影里罗比写给塞西莉娅的那封信——
DearestCecilia,
Thestoryresume。
TheoneIhadbeenplanningonthateveningwalk。
Iwillreturn,findyou,loveyou,marryyou。
Thestoryresume。①
她曾把这段话抄在日记本的扉页,又在分手后抵达伦敦的那天狠狠划掉。
缘分未尽?
当时的她低头看着脚下的悬崖,海浪拍打着岩壁,碎成白色的泡沫,转瞬即逝。
那她和靳舟望呢?
他们的故事,是不是也像罗比和塞西莉娅一样,注定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