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天晚上程柠洗完澡,一时找不到睡衣,便只好围着浴巾从浴室探头出来。墨从羽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抬头时便见她像只无措的小猫一样,眼神飘忽,声音也软:
&esp;&esp;「那个……我好像把睡一弄丢了,怎么办。」
&esp;&esp;墨从羽合上资料,眉眼含笑地打量她一番,语气轻佻:「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就这样睡吧?还是……我的衬衫给你穿?」
&esp;&esp;他原本只是玩笑话,谁知她竟点了点头,认真说:「好啊。」
&esp;&esp;墨从羽一怔,随即勾唇笑了,起身走向衣柜,随手取出一件白衬衫递给她:「拿去吧,小心别淹没在里头。」
&esp;&esp;程柠接过衬衫,笑得有些腼腆:「谢谢……我会小心的。」
&esp;&esp;不一会儿,房门「喀哒」一声被推开。
&esp;&esp;墨从羽刚沐完烟,站在窗边低头擦发,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esp;&esp;那一幕,他几乎忘了呼吸。
&esp;&esp;程柠穿着他的白衬衫,衬衫几乎快到膝盖,宽大的衣料将她整个人包得松松垮垮,袖口过长盖过手背,衬得她越发娇小。她脸颊红红的,像苹果一样,一边拉着领口,一边咕哝:
&esp;&esp;「从羽,你看这衣袖好大。」程柠笑着。
&esp;&esp;墨从羽走近两步,盯着她看,忽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声一笑:
&esp;&esp;「穿着都像没穿一样……」衣服松垮,白皙的肩颈跟乳房都微微露了出来。
&esp;&esp;他凑近些,声音低哑,「怪可爱的,也怪想干死你的。」
&esp;&esp;程柠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esp;&esp;「以后,不准穿别人的衬衫,只能穿我的,懂吗?」
&esp;&esp;她小小声「嗯」了一声,整张脸埋进他胸口,像隻被捉住的小猫咪。
&esp;&esp;那夜,房间灯光柔和,空气里都是淡淡的皂香与心动。
&esp;&esp;墨从羽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穿着他衬衫的小女人,一开始还乖乖地缩着身子,一脸羞赧地不敢抬头。
&esp;&esp;但才过没几分钟,她竟像只熟透的小猫,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一手还捧着手机。
&esp;&esp;墨从羽低笑一声,在她头顶轻揉了揉:「这么快就适应当我怀里的猫了?」
&esp;&esp;程柠哼了一声,眼睛都没抬,只专注听着手机上的短视频,墨从羽难得见她这么没防备的模样,也不打扰,只任由她倚着自己,继续处理手上的事。
&esp;&esp;过了会儿,他忽觉得怀里越来越安静。
&esp;&esp;他低头一看。
&esp;&esp;程柠的小脸微侧,手机滑落到她腿边,她早已闭着眼,呼吸均匀,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灯光下投下一道淡影,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着什么甜甜的梦。
&esp;&esp;墨从羽无声地笑了,伸手把手机捡起来放到床头,又将她重新抱正,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那衬衫松松地挂在她身上,领口微敞,一条锁骨若隐若现。
&esp;&esp;他低声呢喃:「真是个让人没法放手的小东西。」
&esp;&esp;程柠在梦里动了动鼻尖,像猫咪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
&esp;&esp;墨从羽被这一动作轻轻撩得心痒。
&esp;&esp;他喉结滚了滚,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沙哑:
&esp;&esp;「晚安,柠柠。」
&esp;&esp;他不知道,从她穿上他衬衫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打算让她脱掉了。
&esp;&esp;程柠睡在墨从羽怀里,像只乖巧的小兽,身子蜷缩着,呼吸平稳。墨从羽低头看她,没想到自己也不知不觉困倦起来,便一手搂着她,一手关了床头灯,一室幽暗。
&esp;&esp;但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程柠忽然动了动。
&esp;&esp;起初只是眉头轻蹙,接着手指一阵收紧,嘴唇轻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esp;&esp;「不要走……不要……不要丢下我……」
&esp;&esp;墨从羽眉头一紧。
&esp;&esp;他半坐起身,打开床头灯,低头看她。只见程柠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额角微微冒汗,身体紧绷得像随时会碎裂的玻璃。
&esp;&esp;「柠柠,」他轻拍她的背,「醒醒,你做梦了。」
&esp;&esp;但她像是陷在什么极深的痛苦中,陷得太深、太浓。眼角竟渗出泪水,嘴里依旧喃喃:
&esp;&esp;「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痛……我看不到……」
&esp;&esp;「爸……妈……不要走好不好……我会听话的……」
&esp;&esp;墨从羽整个人都怔住了。
&esp;&esp;他从未听她提起过童年的事,但她梦里喊得这么真,像是深埋多年的创口突然被撕开。那声「看不到」刺得他心头一紧——原来她曾因延误就医而视神经受损?
&esp;&esp;墨从羽俯身,将她更紧地搂入怀里,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罕见地温柔:
&esp;&esp;「我在,没有人走,你不是一个人了。」
&esp;&esp;程柠像是听见了什么,身体在他怀里颤了颤,忽然抓紧了他睡衣的布料,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声音沙哑又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