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牌子打起来吧。”
神楽给了早坂爱一个眼神。
她点点头,将准备好的牌子组装好,抱在手里撑起。
大号的白色牌子上贴着黑色的大字:椎名ましろ,下面还有一行罗马音。
神楽眺望着空港里面,又一波男男女女们或拎或推着行李面带疲色地走了出来,但还是看不到真白的影子,神楽不禁有些紧张,踮起脚来努力往里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留着浅金色披肩长发的倩影正歪着头盯着自己的护照发呆。
“应该就是她了…”
神楽站了回去,默默揉了两下太阳穴。
“怎么了?还不出来。”
“不知道,天才的想法谁能懂。”
神楽耸耸肩继续等着。
这一波人群走开后,早坂爱也看到了还站在里面的真白。
她穿了身浅白色的无袖立领连衣裙,裙摆轻飘飘的,在边缘处有着卡其色的镶边修饰,腰部有收腰设计,也染成了卡其色,胸口,准确地说是从领口到乳间再到腰口的部分也有白色与卡其色相间的花边,右手中提着一个看上去并不太沉重的咖啡色带铜皮包角的行李箱,左手中则拿着自己的英国护照,左晃一会儿,右晃一会儿,一直在发呆。
“啊,看过来了。”
神楽念叨一句,真白也确实朝向入口转过了身,这附近的男性们几乎全都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脸上,如此,真白也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只是踮起脚眺望到了早坂爱手中打着的牌子,然后便收起护照下定决心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和早坂爱一样面无表情,但却像是根本不会做表情,不像是早坂爱把表情给藏了起来,没有故意摆出扑克脸。
硬要说的话,像是“圣洁”的表情吧,让神楽想起了一个动漫角色“薇尔莉特”,京阿尼的圣人脸男女通杀。
但真白“神圣”的感觉差了一些,相比吸引女性显然对男性的吸引力更大。
她目不转睛地一步步走来,在看了举牌的早坂爱两眼后将视线对准了神楽,与他直视着,偶尔眨一下眼,但却完全不错开视线,就这样走出了接机口,走到他面前仰视着他,然后微微屈膝说:“结婚?”
真白的话语也轻飘飘软绵绵的,好像没睡醒一般,而且也没什么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神楽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附近其他男人们“咔嚓”一声裂开的声音。
“嗯,结婚。”
神楽朝真白伸出了右手,真白想了想,把左手递给了他。
“我是说,行李箱给我吧,我来帮你拿。”
“嗯…”
于是,真白收回左手,把右手里的箱子递了上去。
“远道而来辛苦了。”
神楽掂量了两下行李箱,嗯,还有点分量,估计里面塞满了她的衣物。
“…”真白不理会这样的客套,而是继续直视着他的双眼问:“呐,结婚…是什么颜色?”
早坂爱闻言唇角已经在打抽了,她早就听说这姑娘脑袋有点问题,现在一看…
结婚能有什么颜色?中国是红色,日本是黑白,西方是白色…难道她是在问这个?
神楽也早知道真白的思维比较脱线,他冷静想了三秒回答:“是白色,不过会加入一点微黄色,显得有些浑浊。”
早坂爱一听就有些无语,暗道:这不是精液的颜色么?把结婚说成是精液的颜色,可真有你的!
“白色…少量调入黄色,浑浊…?唔…并不讨厌的颜色,像是牛奶里撒入了肉桂粉和炼乳,感觉很美味。”
“是么?不讨厌就好。”
“椎名真白…”
“泽村·斯宾塞·神楽,请多关照。”
“嗯…”真白点点头,又继续问:“神楽是什么颜色?”
“我啊,我是——,黑色。”
“为什么?”
真白面无表情很快追问。
“因为…只需少量,就能将其他任何颜色染成我的颜色。”说着,神楽顺手牵上了未婚妻的右手手腕,将她拉向了特快列车乘车点,同时说:“真白是什么颜色?”
“既然神楽是黑色,那我就是白色…大概。”
“嗯?大概?”
“因为白色是最容易被染黑的颜色。”
“啊哈~,小真白,真是有趣的回答。”
“有趣么…?”
真白很是不确定地歪了歪头。
早坂爱全程不说话,因为她发现真白自从最开始看过她手中握着的牌子之后就再也没看她一眼,三人依次通过检票口,神楽将一张指定席的票交给了真白,真白却突然问:“神楽…我的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