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不该绝。
四黑五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们,跑回来了。不知道龟鸣怎么哭呢。
食人鹰生气了,又是个记仇的性子。
大黑又叫了几声,接着又是兽人从空中落下的砸地声。
白争争数着五只食人鹰,缓过劲儿来,试图缓爬起。
他一只手脱臼,一只手已经疼得麻木。
兽人们聚拢,大黑放下幼崽。
幼崽们跌跌撞撞跑来,瑟瑟发抖地一个个检查着成年兽人。
白争争捂着脖子,又咳了几声,颓然倒在地上。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微不可闻:“州,看看幼崽少没少,安抚一下。”
“年、清……你们还咳咳、咳……”
“死不了。”年艰难道。
白争争说着说着,忽然听不见声音。
他隐隐看见启拍着他的脸,羽跟桐围在他身边,一脸急切。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
“争争,争争呜……”
白争争在幼崽们的哭声中再次醒来。
他条件反射地想撑着坐起,安慰幼崽。不料手上一疼,又倒了下去。
他转头,扯到脖子上的伤,忍不住呛咳了几声。见幼崽眼泪汪汪地趴在床边,虚弱地扬了扬唇角。
顷刻间,他看出这是在人家部落里。
房子是石头做的,干净整洁。他摸着身。下的兽皮,柔软舒适。
屋子里还有陌生兽人的气息跟草药的味道,很柔和。
白争争艰难问:“年呢、清呢,他们怎么样?”
州小心翼翼道:“醒了,他们在外面呢。”
白争争:“其他兽人……”
州看他脖子上可怖的青紫,急得红了眼眶:“也都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别说话了。”
嗓子跟含着沙子似的,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还关心他们。
幼崽已经被安抚过了。
这会儿看白争争醒来,蹲在一旁,还是忍不住小嘴一瘪。
白争争:“不哭。”
幼崽:“哇呜——”
幼崽哭得惊天动地。
他们一边抹眼泪,齐齐拥上白争争,像找到了主心骨。看他要起来,推背的推背,拉手的拉手,嘴里也不忘嚎。
白争争无奈。
“好了,咳没事了。”
不幸中的万幸,幼崽没有受伤。
兽人也一个不少。
白争争下巴挨着幼崽的毛毛,目光发怔。
这次错在他,要是他早点食人鹰走,就没这一出事了。
抬头又看州对着他抹泪,白争争艰难抬了抬手。
“好了,别哭了。”
州抽噎一声,轻轻抓住白争争的手,低头趴在他手心,压抑着声音哭得肩膀发颤。
白争争发现了,他们林猫兽人,从小的到大的,都是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