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荣音微微摇了摇头。
王嬷嬷见状,赶紧接着说道:“绵绵小姐今天也是被气急了,说得话也有些失了分寸,夫人您该罚还是要罚的,闭门思过也让小姐缓缓性子。”
“这两个贱奴,拖出去杖毙!至于绵绵……”
荣音看向了宁棠,实在是不想让女儿受一点委屈。
“母亲,这事情是小事,那两个奴也交给我处理吧。”宁棠目光平淡地说道。
“好,绵绵,你闭门思过,抄写《女则》和《女训》。”
看着淮绵绵哭哭啼啼离去,宁棠吃着桌上的饭菜,两边父母小心翼翼地,都在观察她的心情,生怕她不高兴。
“棠儿,我想着,此事还是彻查一下,娘亲不想让背后的人就这样逃过了。”荣音说道。
宁棠本吃得正好,在宁家见多了这种事情,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心情,可荣音的话却让她一愣。
“什么?”
“棠儿,为父也觉得,今天的事情看起来太巧了,还是得给两个贱奴用刑,为父就不信他俩不招!”淮震亭说着,又用公筷给宁棠夹了东坡肉。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把宝贝女儿吓坏了。
看着淮震亭和荣音焦急、心疼的样子,宁棠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下来,心中一暖。
“父亲,母亲,这事就先过去吧,以后若是再出事,父亲母亲再为我做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劳烦这两位如此真心对待她的人。
*
“小姐,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哎……”王嬷嬷长长叹息着。
“王嬷嬷,我心里苦啊,呜呜呜……”淮绵绵扑在王嬷嬷怀里,“怎么就忽然来了这个狗东西,让我失去了父母的宠爱、信任,甚至失去了淮家嫡女的身份!
如今逼得我走投无路,这叫我如何不恨!!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小姐,您这样是没有用的,得再想个法子。”
“哪有什么法子?他们怎么会那么相信宁棠?!这让我有什么办法你?嬷嬷,您帮帮我……”
“小姐别急,大宅院的内斗,比得不是谁压谁一头,比的是结果。”王嬷嬷伸手抚着淮绵绵乌黑油亮的发丝说道。
“还请嬷嬷教诲。”淮绵绵止住了哭声。
“绵绵小姐,这在娘家谁管家谁得宠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谁能嫁进好人家。
小姐您婚约在身,未婚夫婿身份何其尊贵?!您怕什么?只要您早日嫁进去,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嘛。”
“嬷嬷您说得是!”淮绵绵眼前一亮,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可是嬷嬷,他……他对我一直淡淡的。”
“那是从前,从前您对公子也是淡淡的,如今不一样了,小姐您只要略施手腕,谁能抗得住高贵美丽的小姐您呀。”
“也是。”淮绵绵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子中的她贵气十足。
她伸手摸了一点头油,瞥着镜中自己,将耳边一缕碎发抹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