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笔在许漾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黑色的墨汁迅渗透进她的皮肤,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宛如恶魔的诅咒。
许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任胜,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不出一丝声音。
任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将墨笔放在一旁,然后从火盆中取出一块烧红的烙铁。
烙铁散着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许漾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她想要挣脱束缚,但那铁镣却像恶魔的爪子一样紧紧地抓住她。
任胜毫不留情地将烙铁按在许漾的腰怀之处,瞬间,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许漾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那烙铁带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但她强忍着,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昏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怀了郡王的孩子!”许漾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她隔着囚衣,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仿佛那里是她最后的希望。
容安听到这句话,原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的目光落在许漾的肚子上,注意到她的手所放的位置。
“不错,你还有精力为自己‘沉冤昭雪’,看来确实是刑罚受少了。”容安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沈煜修也震惊了,他看着许漾的肚子,心中暗自思忖,这肚子看起来少说也有四五个月了。
他原本以为容安没有听到许漾的最后一句话,于是小声地提醒道:“连襟,她是说她怀了沈俞祺的孩子。”
容安看了沈煜修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下官听见了,也看见了。不过,下官有办法一辨真假。”容安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什么办法?”梵子恒凑过脑袋,好奇地问道。
容安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头对任胜说:“任胜,你去把陈女官请进来。”
任胜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陈梦容走了进来。
“锦王殿下,容大人,梵大人。”陈梦容向三人行礼。
容安看着陈梦容,说道:“陈女官,她说她有了岐山郡王的孩子,麻烦你帮忙检查一下。”
许漾对此表现的并不配合,梵子恒无奈之下,只得让清宴出手将她打晕。
陈梦容随即开始检查,然而,当她检查完毕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她确实怀有身孕,”陈梦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腹中的胎儿,似乎已经死亡。”
“死胎?”梵子恒惊愕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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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容解释道:“死胎,又称胎死不下,指的是胎儿在腹中死亡,且经过一段时间后,仍无法自然产出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腹中的胎儿已经死亡,必须尽快将其取出,以确保母体的安全和健康。”
“那应该如何处理呢?”容安插嘴问道。
陈梦容皱起眉头,说道:“这种情况下关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书上所记载的通常的方法就是剖腹取子,但下官实在没有这个能力。”
“那谁能够做到?”沈煜修紧接着追问。
陈梦容想了想,回答道:“据下官所知,洛阳郡主和淮世子或许有这个能力。尤其是淮世子,半月前,他曾为岐山郡王妃采取剖腹取子的方法,此事已经传遍京城,恐怕也只有他能够成功取出死胎。”
梵子恒当机立断,对清宴下令道:“清宴,立刻前往淮安王府,请淮世子前来!”
淮安王府内,宋璟泽正看着尤云青喝下安胎药,突然,八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世子,梵大人身边的清宴前来,说是有要事相请,要您去大理寺一趟。”
“请我做什么?大理寺这么怨气重,丫头现在还有着身孕,本世子才不去那个地方!”宋璟泽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璟泽,你就去一趟吧,可能是二哥找你有什么事儿呢。”尤云青劝道。
“二舅哥能找我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审问许漾的事情罢了。皇上是让大理寺、兵部尚书府、锦王府共同调查此案,太医院辅助,这其中哪有我淮安王府什么事啊!”宋璟泽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好啦,你就去吧。我知道你也很想参与这件事,为翎姐儿讨一个公道。这不是皇上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嘛。”尤云青继续劝慰道。
宋璟泽听后,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不好违抗。
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听你的,去看看就回来。你乖乖地在府里等着我,知道吗?”说完,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让木槿四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转眼间,宋璟泽就来到了大理寺地牢。
一进地牢,他就看到三个大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似乎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