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玉的反应来的晚,就在戚山州暗暗庆幸他没有代今宵说的那些事后,某天夜里突然就被他给踹醒了。
“我腿疼……”
“我看看,别动别动。”
戚山州捧住他的腿放到膝盖上揉捏拉抻,他甚至能感受到里面的筋在跳动,他从前也有抽筋的时候,因此知道有多疼,只能更加卖力的给他揉捏着。
本就热的盛夏夜里,又闹这么一出,两人身上的汗止都止不住。
待他好些后,戚山州又打了盆热水来给他擦拭,换了干净里衣,才抱着他继续睡。
到了后面几个月,季时玉的肚子好像猛地就鼓起来了,夜里频繁的抽筋似的戚山州几乎夜夜都是坐着睡的。
“分房睡。”
“为什么?我做错事了?我哪里惹你不高兴,我改好不好?”戚山州一回家就听到这种噩耗,只能跟在季时玉屁股后面说好话,“夫郎,今日心情不好?看到我心烦?还是想吃什么?想去哪玩?”
季时玉认真摇头,“都不是,你看看你眼底下的乌青,这段时日就先分开睡,你这般疲累在县令面前做事,他会不高兴的。”
“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
“怎么就没关系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差事,当然得好好做事,现在这般器重你,你不好敷衍他的。”季时玉皱眉,元满扶着他,他自己则是一只手撑在腰后。
许是头胎的缘故,他还有些不适应,再加上肚子如今愈发圆滚,他说几句话都会觉得有些累,又是这般炎热的天,瞬间就出了一身汗。
“别急别急,我已经和县令告假了。”戚山州赶紧上前扶住他,“这段时日都能陪着你,县令通情达理,再加上县城最近格外安分,即便有些事要处理,有衙役们在也是够用的。”
“那你不早说!”季时玉照着他胸口捶了一拳,还害得他怪伤心来着。
“怪我。”戚山州扶着他慢慢往屋里走,却不忘使眼色给元满,叫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回主屋里去。
他可不要和季时玉分开睡。
就算不能在县令那做事,他都不可能和他分开睡。
有戚山州没日没夜的陪伴,季时玉心情倒是很不错,在院子里转圈圈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全然没有半点之前被娘逼迫的样子。
期间,乡下的田也得有人能看顾,最终也是给村里人租种了,至于租种给哪家则是程荣田亲自把关的,村里的事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很快入秋秋收,因为两家的田都不需要赋税,再加上他们出手大方,租种他们田地的人也都格外上心,倒是丰收了。
九月九这日,季时玉还惦记着登高的事,只可惜他出不去,就只能在家里踩踩台阶或是在床榻上踩两步,只当是登高过节了。
“我其实想坐到你头上……不是那种坐,是肩膀!肩膀!你在笑什么!戚山州!”
季时玉原本一本正经的说着,可戚山州突然笑了起来,神色也带着些玩味,瞬间就让他想起了小本本上的姿势,当即就红着脸对戚山州乱挠。
这个臭流氓,又在想被窝里那些事!
“夫郎,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戚山州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分明就是你思想不纯,还要赖我,季时玉该打屁股。”
下人们早早就退出去了,这话可不是他们能听的。
“你还想打我,你敢吗?”季时玉牛气的冲他挺了挺肚子,这一挺可不得了起来,瞬间就感觉到痛意袭来,下面也湿漉漉的……
“戚山州!我、我好像不好了!”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戚山州扶着他躺下,又冲屋外喊了几声,早就在家里住下的接生婆立刻就被带了进来。
戚山州还想陪他,可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连拉带拽的给推搡出去了。
他愣在外面,双眼无神的听着里面的情况,季时玉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听得他心都快碎了。
下人们也没闲着,请大夫的请大夫,烧热水的烧热水,生怕哪步没接上就出大乱子了。
得知消息的季家也纷纷赶来,李秀荷进院就看见戚山州杵的跟木桩子似的,刚想拍拍他醒神儿,没想到一巴掌给人拍地上了!
李秀荷瞬间眼睛瞪老大,没见过这么碰瓷的!
“娘,我有点腿软……”戚山州撑着地站起来。
里面一声声的哀嚎好像扯着他的心脏,扯的他每闭眼祈求一次,眼泪就跟着掉一次。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当初生病脑子不清醒,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都怪他,都怪他………………怎么突然这么热闹,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哭声……
“呀!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