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还有一事要状告。”
“你起身回话吧。”
“多谢大人,草民有多重证据在手,状告崔智明构陷我季家,收买了从前商铺的伙计放火,导致多人死亡,都是其所为!”
第95章翻篇明明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有被……
崔智明感觉自己听错了。
他冷笑一声,季时玉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当初的事分明就做的很隐秘,而且那些证据都被他收在书房的暗格里,季时玉不可能会有!
季时玉见他不信,当即将证据递过去,戚山州立刻快步走到他面前将证据递给县令。
阿妍给他拿的那些证据里有很多季家的,但也有一些其他商铺的,季时玉都故意混着放进去,赵县令每翻一张脸色都更加难看。
“荒唐!”他猛拍桌面,连醒木都忘记用了,他早就知晓崔家一直以来的勾当,奈何没有任何证据,如今证据确凿,反倒是让他瞠目了。
桩桩件件都是崔家做的好事,竟然用这些龌龊手段戕害别人,从而得利,实在是可恶至极!
“季家、陷害季家的几户人家、镇上张家布匹铺子、张家儿子……这些都是本官所熟知的,却不想竟然还有更多,你们崔家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县令将醒木拍的作响,桌子都恨不得被他给拍塌,外面围观的百姓也没想到镇上的商户居然做了这么多坏事!
崔家的美名也传到了县城,却不想往日里那个乐善好施的崔家,竟是这般阴狠狡诈,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崔智明如何也没想到季时玉竟然真的握住了他的证据,可那些证据他都是放进书房的暗格里,除了他没人知道!
如此,那便是家中生了暗鬼!
“草民敢问戚夫郎一句,这些证据是从何而来?”崔智明神色阴沉,最好别叫他知晓内鬼是谁,否则他一定会将其五马分尸!
“如何所得,自然是凭本事。”季时玉可不会在此时拆穿,毕竟他还需要张春雨帮他指认崔智明,“你这是做得出,我为何不能做?”
“大人草民冤枉,这些证据都是他们在构陷于我!草民行善多年,怎会做出如此狂悖之事?还请大人明察。”崔智明咬死不松口。
即便证据确凿,他都要死不承认。
季时玉当然料到他会如此,他诡辩狡诈,恨不得将黑说成白,可季时玉却不会就此放过他。
“你说是构陷与你,那我便要问问,是谁设计陷害镇上布匹铺子张东家的儿子杀人?才使得张东家不得不变卖家产私了此事?又是谁收买我家茶铺里的伙计,让他们深夜点灯烧铺,致使死伤无数!”季时玉冷眼看他。
他还想逼问更多,但多数时候点到为止即可,他也致使发泄心中的怒火。
毕竟如今证据确凿,就算他想抵赖,也不会让他脱罪,顶多听她在这里胡搅蛮缠罢了。
“季时玉,你这分明就是诬陷!”崔智明目眦具裂,如果不是这里有诸多衙役,他恨不得扑上前将季时玉撕咬个稀巴烂。
“诬陷?我如何能诬陷你?上面是你的字迹,盖的也是你崔家的章,谁能诬陷你,谁会诬陷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季时玉说完冷哼一声,他双手拱拳,“还请大人为草民一家,为诸多的人户讨回公道!”
“大人,此事真的不是草民做的,都是之前的崔管家做的!他在崔家多年,想做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都是他暗中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此刻证据确凿,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些都推给别人,他眼下能想到的就是身边的亲信。
张春雨在旁边听他说这些,整个人如坠寒潭,崔管家分明早就被收押,看管起来,他竟然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即便这些事都是崔管家所谓那背后也一定舍不得崔智明的安排利用。
此时此刻,张春雨才彻底认清自己在崔智明眼中的位置,不过就是一个他随时会被推出去放弃的棋子罢了!
他知晓如果崔智明成功逃脱罪责,待他出去之后一定会彻查究竟是谁将这些证据交给季时玉,到时候别说是他,就连他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思及此,张春雨闭了闭眼,朝地上磕头掷地有声道:“大人草民冤枉,在。几家铺子下毒一事乃是崔智明所指使,他亲口许诺草民若事成,便会让草民做崔家的正君,草民的确是一时糊涂接过了此药,可我真的没有下毒。只是不知崔智明是否还将药给了其他人去办这事。”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你——”
“闭嘴!”赵县令冷声呵斥,看向崔智明的眼神带着寒光和杀意,他冷冷道:“如今证据确凿,即刻将崔智明收押起来,并扣下崔家所有财产!张春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另一边,崔家的下人们经过阿妍的煽风点火,都去新管家那要了自己身契拿着包袱就跑了。
阿妍也趁机去崔智明的书房多带了些东西,从新管家那拿了些银子,利利索索的跑路了。
她在崔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番大事做完,归来还是完璧,再没有比她还要聪慧的姑娘了!
张春雨被拉去行刑,崔智明则是被收押进牢里,只等着数罪并罚,判他个终身监禁。
戚山州是刑名师爷,抄家这种事得他带着衙役去做,刚进崔家,他便让人四处搜,自己则是带着新管家进了书房,根据季时玉的提醒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更多收据。
有这些东西在,就能随时查封崔家所有的产业。
衙役们在崔家各种搜查,最终搜刮出不少东西来,好十几个木箱堆在院子里,戚山州拿着管家给的库房单子一一对着,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原先季家的东西。
戚山州对两个衙役道:“季家这些都搬到我夫郎的铺子去,剩余的这些带回县衙里。”
“是。”
戚山州把崔家的新管家也一并带进了县衙,新管家对之前的事一概不知,只是家生仆所以崔智明才敢用他,他的身契也被放了起来,他只能跟着戚山州走。
名堂上,细数才知晓崔智明家底如何深厚,怪不得他还想用银钱贿赂府城的官员,想以此求得庇护。
只是如今天下被当初的摄政王肃清,没有官员敢在明面上收这般贿赂,便拒绝了崔智明,才使得他一直在太平县窝着。
县令将单子对照一番,发现并没有季家的东西就知道戚山州已经拿走了,他便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当初季家是受人诬告,如今水落石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几日辛苦你和代师爷,加快速度将这些清理好,该收进库房的就收起来,该归还的就归还。”赵县令只是拿崔家的财产,又不是要拿所有人的。
戚山州和代今宵都明白他的意思,便抓紧时间规整起来,所有的单子都得代今宵比对,恨不得将他的眼睛看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