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人做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能静静等着消息,就算带来的是好消息,那也得好好道谢。
戚山州没和他绕弯,直接说道:“县城码头有要抗包的,银钱看你自己能抗多少,也有户富户家里要凿冰的,每日五十文,还有家酒楼需要伙计,每月五百文。”
这是他如今能为赵二找的且他能做的活计,他既然说到对方这里来,就表示只要他去,自然就会用他。
当然,若是他表现不好,那也是影响戚山州的。
赵二也明白这些,眼前的活计并不难挑,若是他自己去询问,别说要他,怕是连话都不许他说就直接要把他赶走。
“酒楼,我去酒楼!多谢戚哥帮我这些,来日有机会定然报答您!”赵二郑重其事地说着。
“我不需你如何报答我,只要你能踏实在酒楼做事,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戚山州意有所指道。
不是他不信任赵二,这样的事换做任何人他都需要思量,如今愿意帮忙,无非是看到了他的变化。
只要赵二在酒楼老老实实的,不影响他的声誉,那就是最好的报答。
赵二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答应,“戚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抹黑!”
“那就好,那你明日就跟我去吧。”戚山州说。
“好,谢谢戚哥。”赵二笑意满满,态度也比之前更恭敬许多。
在他看来,戚山州夫夫,就和他的再生父母一般,村里再没有愿意这样帮他们的人了。
待他们走后,杨小草有些不解询问,“做伙计是最好的吗?”
“是,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在家里养好身体吧。”
抗包和凿冰看似能赚很多,但这活计并不稳定,有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
可在酒楼里做伙计不一样,只要踏实做事,工钱虽然低一些,但至少是稳定的,有盼头。
第二日,赶到县城的队伍便又多添了一位。
刚出发时两辆马车随便坐,季时玉几人定然是要坐一起,赵二便和下人们一起坐,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是下人,只是外人而已。
到镇上后再分开,戚山州的马车依旧不宽敞,不过也没必要两辆马车都过去,便挤着走了。
季时玉到铺子里就开始张罗今日施粥的事,从前这事都是崔家垄断,如今既然要对着干,便先行这样的小事做起吧。
今儿轮到花生烧过熬粥,他站在锅子前搅和着,面前排着长队,难免叫他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夫郎,随着对方点头,他也跟着吆喝起来。
如蓝他们早早就来铺子这边帮忙了,反正这样的事谁做谁落好名声,再说了,崔家难不成还真敢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把他们几家一起扳倒吗?
这也实在天方夜谭。
来往的人自然能瞧见他们几个都在旁边盯着看,有些觉得他们是哗众取宠,有些则是感念他们心善。
千人千面,众口难调。
季时玉让小跑腿们一人喝了一碗,才让他们继续去送东西。
有眼尖的看出他们的身份了,意味深长的问道:“季少爷,你这铺子生意这般好,也该找些靠谱的伙计,若我没看错,那几个都是乞丐吧?让乞丐送贵重物件,您真敢啊?”
“我找的伙计自然靠谱。”季时玉掷地有声,“只要无人在背后放冷箭,我的伙计都能将客人需要的东西完好无损的送到。”
这话的意思便是,就算来日真出岔子,也定然是有人暗害。
说罢,他又扬声道:“我们铺子里的小伙计们是专做跑腿营生的,其他铺子若是有需要,也可找他们做事,如今他们有正经活计,还请各位不要依旧觉得他们是乞丐。”
还能帮别的铺子送东西?
这倒是稀罕了,他们只觉得哪家的伙计就该为哪家做事,竟然还能帮别人家啊?
虽然各家铺子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暗暗记下这事了,哪家铺子都会有偶尔人手不够的情况,若是能帮忙,他们自然也都会觉得方便许多。
施粥的队伍逐渐变短,今日倒是没有来这里浑水摸鱼的人了。
花生将锅灶都收好,清洗过后便还回去了。
原先借给他们锅灶的摊贩对他们也是不住称赞,这样的好人做好事,终究是不多了。
“你要施粥几日?”如蓝轻声询问。
“我想着三日便足已,若是时日太多,少不得会叫人盯上,该换你们了。”季时玉说,“或者你们稍等几日,我觉着崔智明要来了,他昨日就对我极尽威胁之语,实在过分。”
“莫要理他,他难不成还想把咱们都杀掉吗?这样的好事哪里就只能他做了?实在是跋扈。”如蓝提起他便是嗤之以鼻的态度。
虽说他们几家都不如崔家,可若是真和崔家对上,也够他喝一壶。
姜橙子笑道:“咱们轮换着来做,也就几日的事,既然是做好事,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又没人不许他们崔家施粥?”
“那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季时玉挑眉。
这几日施粥,连带着铺子里的生意都好了许多,虽然看似人少,但小跑腿们却是越来越忙活了。
一连数日都是晴天,街道的积雪化的很快,只是也有一些会结成一层薄冰,害得季时玉两度差点摔倒。
阿喜挠着头连连道歉,将门前的薄冰泼上热水锄掉,并垫上一层沙子,也是防止有客人摔倒,那可是要赔罪的。
季时玉拍着胸口笑:“给我吓的……”
“少爷是不是伤到哪了?您脸色一直缓不回来?”元满有些担心,“我去找大夫给您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