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依稀记得不是香膏,是什么香香的水一类。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运气,她长得真好,人也好。”季时玉捧着香膏痴痴笑了起来,他虽不甚爱吃桃子,但桃子气味当真是好闻的。
戚山州无奈,“方才你还防人跟防贼似的,转身送你盒香膏,就觉得她再好不过了?”
季时玉乜斜他一眼,轻哼道:“你懂什么?你话怎么这样多?你也想要这香膏?我可不给你,这是送我的!”
戚山州:“……”
戚山州:“真不给我用?”
“不给!”
“那我今夜便不沐浴了,直接进被窝!”
“你敢!我会直接把你赶出去的!”
“那你给我擦点这腻乎乎的东西。”
“戚山州,你要脸不要……”
最终还是季时玉拗不过他,答应晚上给他擦擦这香膏,真不知这样个汉子,偏要学人家擦香膏做什么!
两人逛得差不多,又回到湖鲜楼取他们临走时要酒楼做的饭菜,晚饭再热一回味道是一样的。
从县城到镇上时,集市已然散的差不多,他们到镇上转了一圈,没在季岩峰出摊的地方看到人,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已经先回家了,也不知四个人要如何坐装满东西的牛车。
马车动静响,他们刚到家门口,于实和小鱼就出来迎接了,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进了家门。
戚山州把马牵进棚子里,放好草便不再管了。
…
眨眼进入十月,随之而来的就是中秋,这可是最大的节日之一,面对象征团圆的中秋,总是要认真对待的。
天气越来越凉,戚山州不愿季时玉出门,需要什么东西便照旧让他记下来,自己回来前再去买,这样也不耽误功夫。
季时玉不爱吃五仁月饼,戚山州便又着意买了些其它馅儿的,光是月饼糕点,就花费不少银钱,但一年就这样过一次,自然该奢侈一些。
中秋将近,季时玉却平添许多愁思,虽说与娘家相隔不远,但如今戚山州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了。
“想什么呢?和我说说。”戚山州同他一起坐到屋檐的廊柱下,轻轻把他揽进怀里。
“没什么。”季时玉自然不能和他直说。
戚山州对他这样好,若是叫他知晓,自己并不曾全然把这里当做实实在在的家,定然要难过的,他这样的心思,说出来也是给别人添烦恼。
连他自己都烦恼至极,又何况是别人呢?
戚山州却是不信,他捧住季时玉脸颊,轻轻往里挤了挤,朝他唇边轻啄一口,笑道:“嘴巴都噘上天了,还说没什么呢?快跟我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你好烦……”季时玉撞撞他肩膀,明摆着就是不想和他说。
他本是好意,以为只要不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对方便是好事一桩,却忘记戚山州待他是如何珍重,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对方的心情。
见他这样不愉快,戚山州只当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便赶紧保证道:“我以后都不会再偷偷用你的香膏了,能开心点吗?”
季时玉:“……”
季时玉瞪眼:“我就说阿紫送我的香膏怎的没的这样快,原是都被你给用掉了!你个糙汉子用我的香膏做什么!”
“想和你一样香喷喷的。”戚山州说着竟是笑了起来,这当真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说得更委婉些,他只是有些阴暗的想把对方融进骨血,但做不到那样凶残,只能通过一样的气味来迷惑阴暗的想法。
他很喜欢季时玉,连他坐着尿尿都喜欢。
季时玉撇撇嘴:“那我下次跟阿紫买适合你的,你浑身桃子香香,不怕叫人笑话。”
“我和夫郎情深意笃,谁会笑话我?”戚山州拥着他,下巴抵在他肩膀,嗅着他身上清香,格外满足。
季时玉默然片刻,轻声道:“我还是头次在别人家里过中秋,团圆的日子该和至亲一起的,但是二姐姐始终没回来,我也惦念她……”
他的话听得戚山州心口有些堵。
一句“别人家”能叫他成宿成宿睡不着。
但他明白季时玉的意思,这里是他的家,却也不是他的家。
家并不是空旷的房屋,而是至亲余留的暖意,季时玉不是嫌这里不好,只是有些想念被血亲庇护的温暖。
“这好办,明儿咱们就带着礼回娘家过中秋去,保管热热闹闹的,你想见谁就见谁,想跟谁撒娇就跟谁撒娇,三两步就到的地儿,这算什么事,哪就值得让你说讨厌我了?”戚山州轻声哄着,这都是顶好解决的问题。
人都活着呢,想见随时随地。
季时玉扁扁嘴询问:“真的可以吗?”
戚山州笑着捏捏他的脸,“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想回娘家,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当然理解季时玉,因为他也曾在每一个中秋思念着双亲。
既然是要团圆的中秋,那必然是每个店人都不能落下。
第二日一早,戚山州就把于实也找来,拿着他们之前买好的东西,不慌不急的去了季家。
见他们过来,季家倒是没吓到,只是没想到他们会买了这么多东西准备过中秋。
李秀荷把季时玉拽进屋里,轻声数落着,“是不是你又闹性子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回家过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