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有受伤,还有闲心逗弄人。
趁两人僵持,寂怀月侧身挤到江思昭身前,笔挺的身躯将人挡得严严实实。
“感谢前辈前来营救,弟子代师尊谢过前辈。”寂怀月弯身行礼。
裴长砚不得不后退半步,袖口底下的指腹来回捻着圆形玉佩。
江思昭有恃无恐地冲他扬唇一笑。
很好。
裴长砚似笑非笑:“不必,都是朋友。”
想起之前男人欺负他的种种,江思昭拉回寂怀月,故作惊讶:“原来我们是朋友啊,既如此,怀月你快收回刚才的话。”语调上扬,特意咬重“朋友”二字。
江思昭虚握着他的小臂,寂怀月视线不经意间从那只雪白的皓腕划过,紧抿了下唇。
“师尊,怎会从城主府出来?”
江思昭把自己在竹林里的奇遇告诉了两人,当然,省略了某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然后我就与阿柒一同出了竹林,回到城主府里。”
“师尊果真厉害。”寂怀月赞叹。
被夸地小小骄傲了下,江思昭矜持地回道:“运气罢了。”
寂怀月摇头,正经道:“掌门曾教导,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师尊担得上这一句称赞。”
寂怀月都说到这份上,江思昭只能不好意思地应下,卷翘的睫毛扇了扇。
既是师兄所说,那肯定有理在其中,
掌门本人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周旋,牙尖抵住腮,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不愧是他教出的人。
一个师弟,一个弟子。
“圣女是只狐妖?”
沉默许久的男人突然出声,江思昭下意识掀眼,恰好撞击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心跳忍不住快了几拍。
萧见注视着他,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沉,重复道:“是么?”
江思昭甩出脑袋里荒谬的猜想,点头:“是,阿柒是狐妖。”
“传闻狐妖降世,此地必有重大灾祸降临。”寂怀月语气严肃,看着江思昭:“师尊,这灾祸会不会是魔物入侵?”
越城藏着许多魔物,城主府更像是魔物聚集地。
但蹊跷的是,他们一路走来,并未发现一只魔物。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魔物察觉到他们的来临,于是躲了起来。
另一种是他们在酝酿一场大的行动,此刻的躲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越城位置偏僻,地形多变,即使被魔物入侵,尸横遍野,也很难被别的城池察觉。
等到入侵的消息穿到各大宗门,越城必定早已沦陷。
“若真是如此,魔族其心可昭。”寂怀月严肃道。
话音刚落,刺耳的鸣声划过天际。半空白狐奔过皎月,天色恍然变暗,呈现风雨欲来之势。
裴长砚大手一挥,及时在三人身上套了护体罩。
两个护体罩,他与江思昭一个,寂怀月自己单独一个。
江思昭被迫与萧见挨在一起,形势紧迫,他懒得计较。
看到半空中飞跃的白狐,眉间浮起忧虑之色:“阿柒他要去做什么?”
裴长砚盯着白狐,手里玉佩被把玩到温热。他低头看到江思昭空荡荡的腰间,脸色一沉。
“你的玉佩呢?”
江思昭愣了下,手摸到空荡荡的腰带,心也随之一空。
他低声喃喃:“丢了。”
“丢在何处?”裴长砚锲而不舍地问。
江思昭不想说,反问道:“你问这个做甚?”
两人对视,气氛变得紧绷。
这人当真讨厌。
江思昭吸了吸鼻子,本来玉佩碎了就伤心,还一直问。
十万个为什么么?
腰带被挑起又放下,耳边传来清脆的一声细响,江思昭低头发现男人把一块圆形玉佩挂到了他腰带上。
上好的羊脂玉清透,隐隐冒着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