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怀月颔首:“一别多年,伯父可还安好?”
“回世子的话,一切安好。王爷,他亦一直记挂着世子。”
寂怀月在前面与管家说话,江思昭和萧见跟在他们身后。
“早知道怀月是贵族出身,没想到和摄政王还有关系。”江思昭忍不住叽叽喳喳,“这王府好大啊。”
摄政王府修建得富丽堂皇,单单院子就有三个揽月阁那么大,不愧是京城第一府。
萧见扫了一眼,兴致缺缺。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京城之事解决后,可想好要去何处?”
江思昭顿时皱眉,眼睛瞪圆冲萧见凶道:“好端端地提这个干嘛!”
萧见冷峻的面容露出点和煦,“不然去本君的府邸如何?”
“你的府邸?”
“嗯。”萧见简短地答复。
江思昭等待他继续说一些关于府邸的事,比如在哪,大不大,住的舒不舒服,有没有小院子。
萧见却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沉默着不说话。
江思昭忍不住了,“你的府邸在何处?能…能住的下我么?”
萧见闻言,脸色逐渐恢复冷沉。
“为何不回玄灵山?”
又是这个问题。
江思昭不想跟他说话,总是戳他痛点,背过身用后脑壳对着人。
“王爷在里面,世子跟老奴来。”
寂怀月掩住袖口不断颤抖的指物针,跟管家进去。
摄政王虽然被寂怀月称一句伯父,今年也不过二十八,他坐在案台后,九尺身材拢在官袍,一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英气逼人。
书房燃着檀香,淡淡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男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指腹按在珠子拨动,发出细响。
这莫非就是话本里描写的京圈佛子。
江思昭偷看一眼,捂着嘴巴,担心被发现连忙垂下眼。
“怀月拜见王爷。”寂怀月行礼,“贸然拜访,望伯父见谅。”
蔺恒站起身,眼瞳约过弯身的寂怀月,直直盯住后面的人。
江思昭脖颈一凉,风捅进衣袍,他拢了拢衣服。
奇怪,刚刚还没风。
“不必多礼。”蔺恒上前,扶起寂怀月。
凑近时身上冰冷的气息卷过,江思昭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位是?”
寂怀月介绍:“是侄儿的师尊。”
蔺恒不苟言笑,语气却听起来变得温和些,阔气地说:“原是怀月的师尊,仙君大驾,有何需要与本王说,摄政王府一律满足。”
江思昭颔首,态度礼貌:“谢谢招待。”
“仙君倒是与本王见过的仙人不太一样。”蔺恒眉眼露出笑,唇角却一如既往地平直。
“哪点不一样?”江思昭被勾起好奇心。
“神秘。”蔺恒启唇,清俊的面容不苟言笑。
让人总想扒开了看里面究竟是不是像外面长的那样香甜可口。
三人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蔺恒派人安排三间上好的厢房,给他们的一应用度也全是最好的。
江思昭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屋里有皇室工匠打造的琉璃盏,来自西域的丝绸布匹,还有一只关在金笼里的小雀儿。
小雀儿羽翼很漂亮,但完全被驯服了,即使笼子敞开,它也只是站在栏杆上吱吱地叫。
蔺恒入仕时受过护国公寂尧提拔,护国公葬身边疆时,蔺恒亲自带兵去前线接回护国公的躯体。
彼时寂怀月已然拜入玄灵山,家父身亡一事很久后才传来消息。他很感激蔺恒对寂府的关照,哪怕在政见上他不甚认可蔺恒。
蔺恒治国有方,当今圣上很看重他。唯有一点,手段过于残忍,素在民间有“修罗”之称。
指物针指着前方,寂怀月眉宇升起一丝凝重,望着前方蔺恒离去的身影,薄唇微抿,思绪陷入漩涡之中
傍晚,江思昭正愁要不要喊上人去外面用膳,摄政王府的仆人送来了吃食。
“快过来。”老管家对身后拎着食盒的仆人喊道。
“仙君,这是王爷特地命厨子为仙君做的膳食。”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