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收下铠甲,掀起眼皮:“与你无关,滚下去。”
凌曜顿时正色,拱手行礼:“是,尊上。”
月色如水,轻柔的风拂过院里,带来些许凉意。
“两、两个怀月。”
江思昭面色酡红,努力瞪大眼睛看着一旁坐姿不慎端正的寂怀月。
“两、两个阿昭徒弟!”
宁柒与江思昭并排坐在一起,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酒坛,齐齐望向寂怀月。
寂怀月拳头紧握,放在膝盖骨,他启唇再次试图阻止两人继续喝下去。
“师尊,宁前辈,天色不早,剩下的明日再喝如何?”
过去的一个时辰,他眼睁睁看着两人如何一点一点变成现在神志不清的模样。中途试图劝阻一二,却得到二人一齐的训斥。
一个是师尊,一个是狐妖前辈。
哪一个都惹不起。
他便坐在一侧,默默盯着二人莫要摔倒。
酒坛里装着上好的桃花酿,据宁柒所说这酒是二十年前埋到地里的,如今要离开了他正好拿出来邀江思昭一同品鉴。
“阿昭,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宁柒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江思昭,话虽如此,凤眸却不掺杂一丝情欲。
大抵世上真存在一种东西叫缘分,无需任何理由,也无需任何契机,相遇的那刻便对对方产生好感。
“总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宁柒眯眼,凑近细细端详着面前的人。
江思昭缓慢地抿了抿唇,半晌冲宁柒甜甜地勾起唇。
“那说明我们很有缘。”
“有缘。”宁柒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睛亮起,“喜欢和阿昭有缘。”
说完,他搂着江思昭的小臂,身子不可控制地前倾,红润的唇贴近。
江思昭怔愣,胳膊突然被人往一侧拉去,他一时没坐稳,直直地跌进寂怀月怀里。
与此同时,一团黑雾席卷而来,裹住宁柒,又随着风飘散了出去。
身侧的板凳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江思昭眨眨眼,小声说:“阿柒,不见了。”
寂怀月心跳如擂,怀里温软的身体像是块热乎乎的糯米团子,鼻腔充满淡淡的花香,他的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指骨青筋凸起。
将江思昭扶正,安顿在凳子上。寂怀月撤身一步,冷冽的声音有一丝不稳:
“弟子冒犯。”
江思昭喉咙火辣辣的,胃里仿佛有团火在烧,他皱着眉小声喊:“水,想喝水。”
寂怀月凑近一步才听清江思昭的话,二话不说去房里拿茶水。
“师尊在此处等候片刻,弟子去拿水。”
江思昭乖巧地点头:“好的,怀月。”
寂怀月不舍地收回眼神,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云层遮住月亮,天色突然变暗。
地面出现另一道影子,先是头,再到上半身,最后是靴子。江思昭用脚踩了踩,那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你是?”江思昭仰头辨认着来人。
杏眸盛满水色,雾蒙蒙的一片,花了好一阵才勉强看清人。
“凤澜。”
凤澜浓眉拧起,嫌弃地扫视着面前的醉鬼:“一身酒气,真臭。”
江思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眉角蹙成小尖尖,他抬起袖子放在鼻尖嗅,喃喃道:“明明是桃花的味道。”
“什么?”凤澜轻嗤。
江思昭有些生气了,把胳膊伸到男人唇边,“哪有很臭,这是桃花的味道,不信你闻!”
凤澜挑起眉,不情不愿捉住伸过来的胳膊,掌心很轻易地包住这一圈细胳膊。
他啧了声,“比本座的戟还细。”
江思昭不耐烦地催促:“快闻!”
凤澜痞坏地勾唇,埋头在那泛着淡香的胳膊,重重吸了口。
江思昭紧张地抖眼睫:“臭么?”
“臭。”凤澜违心地说道。
江思昭瞬间扁了嘴,如遭雷劈,他抱着头,“你…你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