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弄来的?”江思昭还是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圆溜溜:“不会是从别人库房偷来的吧?!”
裴长砚笑了下,碰碰江思昭的后脑勺,示意他往后看。
元宝闪烁,变成了石块。
——原是点石成金的术法。
江思昭松了口气,不是偷别人的就好。
“还想要什么?”裴长砚问。
江思昭先是摇头,随后想起什么,眼睫刷了刷。
“你会御剑飞行么?”
裴长砚挑眉,完全没预料到的心愿,他伸手揽住江思昭的腰,脚尖点地,二人腾空而起。
江思昭瞪大眼,耳边呼呼的风让他回过神,他低头看到脚底踩着的银剑,从惊讶变成欣喜。
哇!
裴长砚的小臂紧紧贴着师弟腰线,触感柔软,一只手便能握住。江思昭抬脚踩了踩剑身,河面花灯变成无数个发光的星星,连成一整片星河。
泛着金色光芒的长剑划过天空,小船抵达岸边,小郎君激动地握住女娘的手,指着夜空:“洛洛,快看,有流星!”
女娘抬眼,流星转瞬即逝,不过她看到了。
“嗯。”
小郎君乐呵呵地笑:“洛洛,阿娘说一起看过流星的两人注定会相爱,那我们”
女娘惊慌地移开眼,柔柔地把手从小郎君掌心抽出,“谁要与你相爱。”
夜幕西垂,云层透过亮光,天色悄然亮起。
长剑落地,化成一道光钻进裴长砚丹田,他脚踩着地,怀里是熟睡的江思昭。
玩了一整晚,临近清晨,江思昭总算熬不住了,小鸡啄米地点头,额头一下一下碰着裴长砚的胳膊,最后彻底摔进人怀里睡着了。
裴长砚停步,黑眸注视着熟睡的师弟。
唇瓣微张,脸蛋白里透粉,倒真是对人不设防。
知道他玩累了,裴长砚并没有闹他,找了一处山洞休息。
洞口用结界严丝合缝地封锁好,裴长砚撩起衣袍盘腿而坐。
江思昭坐在他大腿上,身子靠着他的胸口。感受到动静,小声呢喃句什么,换了个动作趴在裴长砚肩头。
裴长砚坐得端正,掌心在师弟后背安抚地拍了拍,也合上了眼。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第二日江思昭悠悠转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枕着男人睡了一晚。
男人的手还搭在他身侧,胳膊虚虚拢着腰身,一个极其亲密又强势的动作。
江思昭吓得站起,头撞上男人下巴,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哼。
“不好意思!”
江思昭掀起眼睫,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大抵是被吵醒的缘故,冷沉中夹杂一丝不耐烦。
心里顿时警觉,江思昭身体僵硬,暗暗担心男人不会要暗杀他吧。
他惴惴不安地等待片刻,后背又被男人的手压回去。
“还早,再睡会。”
说完,他就被当成了抱枕。
男人的脑袋埋进他的肩颈,呼吸拂过耳畔,有些热,也有些痒。
“…哦。”
江思昭按捺着乱动的想法,听着男人规律的呼吸声,眼皮逐渐变重,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下午,腿根好像有个东西在动,硬硬的,硌得他难受。
江思昭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芥子袋。
裴长砚也醒了过来,低头扫了一眼,眉眼稍沉。
“是怀月传的信。”江思昭从芥子袋里掏出一个小竹条,念道:“他问我们在何处。”
把小竹条装回袋里,江思昭惊讶地自言自语:“竟然那么快就处理完了魔物。”话语中毫不掩饰地赞叹。
“区区几只魔物,身为至清峰首座弟子,若是那么久都处理不好,倒真是毁坏玄灵山名声。”
这话江思昭不爱听,他瞪了男人一眼,眼神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勾子似让人心痒。
“你说这话,是觉得我教不好徒弟么?”
裴长砚沉默,垂眸与江思昭对视。
可恶。
江思昭握拳,瞬间变了脸色,牵了牵唇:“我说笑的哈哈。”言罢,他起身要从男人怀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