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砚一愣,低头望着眼睫颤动的师弟,听他说:“我…我亲了,可以把玉佩还给我了么?”
裴长砚面色松动,声音在江思昭这一意料之外的举动中变得有些沉:“这玉佩于你如此重要?”
江思昭先是沉默,随即点头:“嗯,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于我的东西,很重要。”又强调了一遍它的重要性。
视线落在师弟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裴长砚眯起眼,目光逐渐幽深。
“心上人?”
江思昭被烫到般瞪大眼睛,晃了晃毛茸茸的头,他没有心上人,但想来师兄应该比心上人还要重要。
裴长砚退开身,拂袖转过去,背影面对着江思昭。江思昭眨眨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男人周身突然笼罩一层阴影,散发着冻人的寒气。
“看来这玉佩也并未如此重要,阁下一吻便能相抵。”
江思昭:?
他有点弄不清男人所想了。
但亲都亲了,他得把玉佩要回来。
“既如此,公子究竟要如何才能把玉佩还给我。”
“阁下此去何处?”
怎么突然跳转到这个问题,江思昭疑惑,但觉得告诉他也无妨,老老实实地说:“山下。”
“具体。”
江思昭摇头:“暂且不知。”
“阁下是玄灵山之人?”
“是,你问这作何?”江思昭皱眉,看着男人的打扮,心里浮起一个猜测,恍然道:“你莫非要去玄灵山!”
裴长砚不置可否。
江思昭眼睛亮了亮,早说不就好办了!
江思昭一副看透了的表情,对裴长砚说:“公子此去是要参加玄灵山大选吧?”
所谓大选即是招收弟子,玄灵山每四年举行一次大选,各界人员均可参加,通过考核则可成为玄灵山弟子。算算时间,大选就在最近一月,因着玄灵山在修仙界无独有偶的地位,各界之人对选拔趋之若鹜,更有许多境界已达金丹后期也会前来来参加,只为了一个玄灵山弟子的身份。
“不瞒公子说,我与玄灵山有一点点关系。”江思昭斟酌措辞,边说边往男人袖口瞄,裴长砚看透不说透,只静静看着师弟在他面前表演。
“你知晓玄灵山的无忧仙尊么?”江思昭望着裴长砚,眼神中略显期待。
裴长砚配合得回道:“是那年岁最小的无忧仙尊,江无忧?”
江思昭拍手,眼睛亮亮的:“对,是他!”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便能看到尾巴高高翘起的模样。
没想到他也那么厉害,江思昭按捺不住内心的小骄傲,名声传得那么远,连山外之人都听说过。
江思昭挺起胸脯,清了清嗓子,语气压不住的雀跃:“公子不知,那无忧仙尊正是我的师尊。”
裴长砚惊讶地挑起眉,启唇道:“阁下竟是无忧仙尊座下,失礼了。”
江思昭鼻腔轻哼一声,满脸写着:你也知道失礼!
“玉佩可以还给我了么?”江思昭伸出手,白嫩的掌心对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垂眸扫了眼,想起这掌心温软的触感,还有被过度使用后布满红痕的靡丽,指腹泛起了痒,下意识地想摩挲东西,却捏了个空。
“自己来拿。”
裴长砚拿出玉佩,举高放在半空,视线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师弟。
可恶。
江思昭控诉地瞄了男人一眼,认命般上前,在距离男人半步的位置站定,随即踮起脚尖伸手够那半空中的玉佩。
就差一点。
江思昭心切玉佩,手扒着男人的手臂,脚尖堪堪离地,总算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玉佩。然而还不等他高兴,身子没站稳往前倾斜,径直摔进了男人怀里。
男人的手臂紧实有力,稳稳地揽住他的腰,温度顺着衣物灼烧后背,江思昭愣愣地眨眼,伸手推男人的肩。
“放开。”
男人嘴角噙笑,掌心按在凹陷的腰窝,英挺的眉扬起,注视着江思昭:“投怀送抱?”
江思昭在他怀里像是小鸡仔,毫无挣扎之力,意识到这点后,江思昭不再白费力气。但男人这一句堪称调戏的话,又让他动了起来。
方才他为何会觉得这人矜贵儒雅,简直活脱脱一个流氓!
江思昭再次后悔今天离开,若是在玄灵山哪有人敢这般冒犯他,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做出此举,一定会让师兄关小黑屋或者逐出玄灵山的。
江思昭欲哭无泪,可是现下不是在玄灵山。
这人法力比他高强,他还不敢激怒他,只能屈辱地握紧拳头,任由这人像摸小宠般,掌心在他后背摸摸蹭蹭。
虽然越界,但没有非常越界。
直到男人的指尖碰到了他的衣带,江思昭顿时惊慌,声音颤抖质问:“你…你要做甚?”
裴长砚弯唇,“阁下以为呢?”说着,手往里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