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林语弦及时拉住了他,才没让他的鼻梁遭受第二次苦难。
街角出现的人此刻小跑着过来,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余年……你……我……”
祝月棠脸色苍白得吓人。
江余年走后,她整整消沉了两周。
两周后院长特地来她的工位上,敲敲她乱作一团的桌子,示意她出去谈话。
“祝工,你再这样消极怠工,我会让纪委来一趟。”
这话还是轻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同志又是初犯的份上,她这会儿应该早就被纪委带走了。
看着院长不耐烦的脸,祝月棠却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院长,咱是不是有一个去海城交换学习的名额?”
院长皱眉看着她:“整个研究院就这一个名额,多少人抢着要去。”
“你之前可能还有些希望,但现在……”
“那就是我还有竞争机会,对不对?”
祝月棠抬起头,眼里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院长长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能和江余年同期进研究院,祝月棠多少有些底子。
夜以继日地赶一个前线工程赶了两个月,终于做出点成绩。
期间何自清要死要活只求见他一面,他才面无表情地来到看守所。
何自清抱膝坐在地上,面色蜡黄,嘴唇干裂。
祝月棠进了房间,他迫不及待地爬起来:“月棠,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祝月棠看着他不发一言。
何自清抓着栏杆向祝月棠伸出手:“擅自带人去堵江余年是我的错,现在他已经走了,我也已经反思过了,我们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祝月棠无动于衷:“你不配提他。”
何自清的话噎在喉咙里:“你说什么?”
祝月棠看着他的眼里只剩下嘲弄和仇恨:“何自清,你不配和余年相提并论,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死心。”
何自清脸色苍白,抓着栏杆的手松开了,头靠在栏杆上慢慢滑下去:“我不配?你说过你爱的是我,我才是你师弟,不配的明明是他江余年!”
“你忘了吗?现在这又算什么!”
“算我瞎了眼。”祝月棠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为了你这样的人伤害余年。”
“我这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祝月棠,你的承诺都被狗吃了吗?”何自请自残般地用额头撞着栏杆,动静大到迎来了值班主任。
“滚回去!再闹事关七天紧闭!”主任厉声大喝。
何自清被带走调查确认故意伤害属实后,被判了四个月。
他原先还摆工程师高知的架子,被揍了几顿才老实下来。
听说表现好能有见她的机会,一直任劳任怨。
现在她如他的愿来了,结果却并不让他满意。
何自清被喝止后颤抖了一下,伸手来抓祝月棠的衣角:“月棠,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再犯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祝月棠嫌恶地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愿意再多对他说一句话,转头问值班主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