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中式装潢风格,门口高挂喜庆红灯笼,服务员身穿中式风格盘扣气旗袍,微俯着上身在前方引路。
大院里修建园林小景,石子小径穿插其中,时幼礼踩着台阶一步一步跟,唯恐踩空了哪处出糗。
“妹宝,走得这么慢,要不要我扶你?”
欠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幼礼唯恐沾染一身骚,脚下的步子频率增快,恨不得直接一脚迈到小径尽头。
等走到订好的包房,几人围桌预备落座。
时幼礼观察半天,刚坐在谢时韫右手侧,谁知自己身旁的椅子被挪开,沈佑安晃荡到座位前,“我要和阿妹坐一起。”
妹妹,阿妹,妹宝……
变着花样的爱称,听了只让人觉得轻浮。
时幼礼听了心烦,用力把椅子抬起,往谢时韫那里挪,嫌弃之感尽显:“不要喊我阿妹。”
有意思。
原来捉弄小姑娘竟然这样有趣,见她蹙眉面露厌恶,竟比那些主动贴上来欲迎还拒的姑娘们还要中他下怀。
“那要听什么,好妹妹?”沈佑安心情愉悦,二郎腿跷起,“平时谢总如何称呼你,我好跟着一起攀一攀亲。”
谢时韫面无表情,情绪自始至终的淡然,“礼礼从小被父母宠坏,若有得罪招惹沈少,我替她道歉。”
是退一步,也是警示。
沈佑安装没听懂,摆手得速度飞快,像是怕谢时韫误会:“没有没有,是我得罪她。”
他像护崽子似的挡住时幼礼,言语带笑:“要说原因,也是因为妹宝太美,我被她迷倒。”
她不做选择,那他便擅自决定喊她妹宝,“妹宝有没有男友?”
时幼礼张口就撒谎:“有……”
“有也无所谓,我最擅长抢球。”答案并不重要,他目带挑衅,看向的却是谢时韫。
谢时韫眼皮微挑,无声对视着谢时韫,目光里好似审视。
片刻,他才启唇,“以貌取人太肤浅,感情上的事,沈少该多熟悉熟悉再做决定。”
“这不是在了解中么?”沈佑安笑容肆意,“谢总愿意帮忙,就多聊点有关妹宝趣事,我最爱听。”
一声声“妹宝”,喊得时幼礼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刚培养出来的职业素养只维持了一天已经告罄,“抱歉,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这次,谢时韫没有阻拦,只是吩咐门外的瑞青:“送小姐回去。”
瑞青应了一声,立刻推门进来,请时幼礼离开。
等从这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牌匾下面走出来,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幼礼才舒一口气。
那甩不掉的黏腻感终于消失。
瑞青跟上来,笑眯眯道:“时小姐好眼力,知道谢总和沈少要聊公事,借故离开。”
时幼礼诧异,“什么?”
瑞青愣了一愣,恍然喃喃:“我还以为,您知道沈少是故意的……”
故意恶心她,把她支开,好单独和谢时韫谈私人话题。
她后知后觉,懊恼自己又错过一次学习的宝贵机会。
沈佑安果然不一般,看着风流花心,但实则并非泛泛之辈。
难怪他们是对手。
时幼礼意识到这一切以后失望至极,但也自知没有再回场的机会,只好看一眼表,“回家吧。”
包房内,谢时韫神色冷淡。
“沈少,开玩笑要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