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当年我有的选,所以我从你父亲和你之间,选择了父亲;现在,我就算没得选,我也不会过得比当年差。”
苏楠楠蓦地一勾唇,笑意凉薄,“毕竟,你父亲现在最看重的,是我,不是吗?”
如梦方醒般的,陆沉骁被愚弄的怒火后知后觉席卷心头。
然而,不等陆沉骁开口,一个人从公关部大门里走了出来。
“苏楠楠——陆总?”
来人是石晨。
看到陆沉骁,石晨还是冷淡且疏离,只是带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恭敬,“陆总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然而不等陆沉骁开口,石晨就看向苏楠楠,语气冷冰冰地道:“刚刚经理找你,你去哪儿了?”
苏楠楠致歉:“我去买咖啡了……”
“咖啡呢?”石晨扫了扫她手上,似有不满,但不慎明显,“上班时间,最好不要出去闲逛。”
苏楠楠点点头,并没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只道:“我记住了,不会再犯。”
石晨多看了苏楠楠两眼,语气竟然出奇地柔和了几分,“经理在等你,准备给你办正式入职的手续,顺便做一下入职培训,你跟我来。”
说着一番话的全程中,石晨都没多看陆沉骁一眼,似乎并不在意,苏楠楠也就忍耐着,只当陆沉骁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石晨为什么能这样直接忽视陆沉骁,经过上午一事,苏楠楠也不敢多问,只跟着石晨继续往里走。
快走到钟明的办公室门口时,石晨忽然停下了脚步。
苏楠楠一个不注意,差点撞到石晨的后背。
她堪堪停住脚步,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片刻后,石晨转身看向她,表情里带着若有所思。
“石,石经理,怎么了?”
似乎是在打量苏楠楠的紧张神情,石晨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跟陆总的关系很好?”
苏楠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比地尴尬,许久才咽下了喉咙里的干痒,道:“我,我跟他——”
“我知道,从辈分上来算,他算是你儿子。”
石晨的话像一计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楠楠心口。
她以为石晨从始至终没有对她有特殊对待,是因为对方并不清楚她的身份。
不似钟明一般,再怎么粉饰,对她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优待恭敬
但没想到,石晨知道,且不以为然。
苏楠楠也并非需要这样的对待,她只是觉得羞愧,心中莫名对自己生出几分说不出的厌弃。
如今的她,在别人眼里,恐怕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女人罢了。
石晨一直没有开腔,似乎是在等苏楠楠自己调整好心情,又似乎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噙在了唇瓣中。
苏楠楠听到动静抬眸,看向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晨瞥了她一眼,踱步到苏楠楠的工位上坐下,悠哉地点燃香烟,还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座,“先坐。”
苏楠楠机械地拉来椅子,坐到了石晨对面。
“整个公关部,没有人不知道你的身份。”石晨再次一语惊人,“但无人在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