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走错房间了。”
艾娜立即转身准备出门,脚还没抬起来,大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砰的一声响,子弹崩在了金属大门上,刺耳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艾娜。
妈的,这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她出不去了。
两分钟后,艾娜被保镖按着在她爸身边坐下。
她满眼惊恐,两股颤颤,整个人僵硬地梗着脖子,像一只噎着了的大鹅。
反观她平静的爸,还有对面闭着眼的哥,大概是看开了也摆烂了。
两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算了算了,今天就死这算了的无奈跟麻木。
艾娜忍不住皱眉,对他们的摆烂行为感到不解与愤怒。
不是,你们一个军校任职的前军部指挥长,一个金三角二把手快一把手了,不反抗对得起你们的身份吗?
“你们知不知——”艾娜话没说完,拿枪抵着他爸脑袋的男人开口了。
男人温柔的语气,跟他手上的动作显得极为割裂,他看着拿着枪的另一名男人,笑着道:“已经僵持两个小时了,艾娜小姐也来了,还要继续下去吗?阿言在洲生活了十几年,即便仇家满地,我也不担心他的生死。可是时铭呢?”
“看来你并不了解宁言。”顾九京神色漠然,喻承白淡定,他更是从容,沉声道:“如果时铭死在洲,死在他的面前,那么不需要我动手,他自己就会一把枪了结他自己。”
“你说的对。”
这确实是宁言会做的事情。
时铭为他来到洲,又跟在他的身边,如果这种情况还能生意外,宁言百分百不会原谅他自己。
上一个死在他怀里的那个黑人小女孩儿,已经是宁言长达几年的噩梦。
再来一个时铭,宁言不死也疯。
顾九京大概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才会选择拿捏喻承白,因为他很确定宁言的死亡概率,要比时铭高出许多许多。
他在赌宁言的人品,以及宁言对时铭的感情,用他对宁言的了解去赌。
“九京,我以为你爱时铭可以爱到无视一切。”喻承白停顿片刻,随后很轻地笑了下,说,“看来还是输赢对你更为重要。”
“那你呢?”
“我只要宁言一个人。”
“只要他你就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这么多时间。”顾九京立即道。
喻承白却笑着反问:“难道你不是吗?我们现在浪费的每一秒,都可能让他们陷入危险境地,可我们谁也不想退让,我们都想要两个人。”
顾九京没有说话。
其实双方都很清楚,归根结底都是对彼此的极不信任,以及谁都不敢赌。
不敢赌对方的情分,不敢将爱人交到对方手里,生怕爱人有丝毫差池。
从喻承白的角度看,他太过了解顾九京的冷漠无情,睚眦必报,自己用手段骗他弟弟跟时铭身陷洲,顾九京报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加上他对宁言本就不是第一次利用了。
作为一枚牵连甚广,如今又趋向于完全失控的棋子,他不动宁言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而且以顾九京的头脑手段来看,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宁言生‘意外’,以此去蒙骗时铭跟自己。
喻承白不敢赌。
而反观顾九京,则更好理解了。
阴暗的人看谁都阴暗。
尤其当曾经以为的最纯洁无害的朋友,利用他的信任把自己的爱人弟弟诓骗出国,那他的本就病入膏肓的疑心病,便在此刻彻底无解了。
一个伪装多年的所谓君子,他能背刺一次,难道就不会再背刺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