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我强迫她什么了?”魏慎之头微微往后靠,眯着眼睛看自己弟弟,嘴角轻嗤。
随着这一声呼唤,魏行之方才起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陡然就找到了突破口,呼啸着奔涌而出,击溃了他的克制。
他咬着牙,几乎算喊出声,平日里温和模样不见。
“住口!你明知我对桃花用情至深!你这个卑鄙小人!”
拳风如锤,狠狠的砸在了魏大少脸上。
魏慎之躲都没躲,唇角被他砸出血来,挂在淡麦色的脸上,凤眸半眯,有着妖冶。
他按了按嘴角的血迹,眸光亮的惊人,唇间漾起嘲讽的笑意。
“用情至深?”
“既然用情至深,那二弟介不介意解释一下,先前侮辱了你的宝贝桃花的无耻小贼,是怎么死而复生,继续伪装谦谦君子的?”
“强迫她的,难道不是你吗?”
心里深处最阴暗的角落被人窥探,魏行之攥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到骨节突起,可他面上表情丝毫未变,只瞳孔狠狠皱缩了一下。
他不知魏慎之是如何知道的,当下自然冷哼一声,抵死不认。
可魏慎之太了解他不过,声音沉稳而笃定,他如谈天般说着那日的细节。
“……那你可知那桃花,为何与我成了好事。”
“她误以为我是那淫贼,吓坏了,半丝反抗都无,反而只有迎合讨好。”
他说着,眉头皱的死紧,顿了顿,才接着道:
“老二,你口口声声说爱重桃花,却让她受忧思惶恐之苦,你的爱重,是处处隐瞒欺骗,你敢对她说出实情吗?”
“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卑鄙小人。”
魏行之的心仿佛被倏然抛入冰冷的湖水中,周身凄寒彻骨。
他无法想象桃花当时的情境,桃花是如何的害怕,却又不得不迎合。他熟悉桃花这种惑人的情态。
而误以为贼人未死的她,一定恐惧更甚。
是他害了桃花。
魏行之立在魏慎之身前,蜡炬光影晕在他脸上,将室内照的融融明亮。
然而他的眼前却一阵阵发黑,好像坠落到无尽的深渊里,手中握着的剑也滑落了下去。
魏行之声音微哑,像是在说服魏大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低声:
“我会告诉她的。”
“我知我卑鄙,我知我愧对于她,等你我事成,我便娶她。一生一世白首相约,我会慢慢的,赎我的罪。”
“只要她愿意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