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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县尉大惊,“状元郎,你莫要为这个失心疯的胡家女说了胡话。”
“本县知道你与她曾定下婚约,????但本朝向来嫁娶自由,并非一纸婚约不可更改,沈状元你没必要守着旧约,更何况此女现已犯下不可饶恕的非人罪行,实非良配。”
县尉努力在帮沈光珏圆场,因为忠义王爷的大名天下皆知,他是本朝的唯一异姓王。
忠义王爷原是前朝的大理寺首辅,铁手冷面,办过无数诡谲案子,朝中的、道上的、江湖里的、江湖外的,但凡听到他的名字,无一不闻风丧胆。
忠义王爷也是政变中的核心人物,正是因为得到以他为首的一众官员的支持和里应外合,当今皇帝才顺利地攻入京中,入主皇宫。
所以改朝换代后,忠义王虽无皇家血脉,但仍封了四王之一的忠义王。
“县尉所言,沈某皆明白,只是此事沈某确实不知。”沈光珏朝县尉作了个揖。
“还请肖捕头明示。”他又转向肖湘,朝肖湘作了个揖。
现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肖湘身上,虽已到了中饭时分,但竟无人散去。
我也好奇得要命,那分明就是沈光珏的亲笔字迹,我与他打小日日在一处,看着他从鬼画符到端正飘逸的,带自己特点的公权体。
怎么会是假的呢?
肖湘满脸带笑,“阿光,你我之间不称‘捕头’,好生份的叫法。”
“定是这个胡阿英想离间你我之情,才假造了这么一封信,故意等你在场时,泄露出来,让你发现。”
“父王虽的确曾属意你作婿,也曾提过说封官那天就是好日子,要让天子赐婚,但父王到底不是那等独断专行的人。”
“他试探过你现虑舟下并没有与我结亲的意思后,便作罢了。”
“可是父王从来爱才,他爱惜你这样的出身考中了状元,有意在仕途上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收了你作了头等门生,嘱咐我与你互相照拂。”
我的胸中轰然作响,原来竟是这样!
我也是伤心得糊涂了,笔迹而已,这东西最做不得数了,我竟就那么轻易地入了这个局。
我以为沈光珏全然忘记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柔情蜜意。
真好啊,原来他没有。
肖湘说得起劲,字里行间都是忠义王的好。
“阿光你想,这个胡阿英既能做出这样杀父杀夫的凶事,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你可不要因着过去的情谊就被她蒙骗!”
说到我时,肖湘的字里行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自己在这穷乡僻壤里过不上好日子,便也看不得别人好,因此心生妒意做出这样的谋划,离间你我!”
没想到肖湘竟然觉得江南鱼米之乡是“穷乡僻壤”,人群里先前对她的仰视骤然变成了不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谁会喜欢别人贬驳自己的家乡呢,可惜肖湘似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绿?
“肖捕头说得不错,王爷待我的确不薄。”
听沈光珏这么说,肖湘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笑意。
“可是,”沈光珏话音一转,走到我跟,蹲下身将我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
此举让肖湘才上脸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光,她是罪人,你何必自降身份!”
沈光珏不理会她,继续说道,“阿英未曾入京,更不曾听到你与王爷私下的言谈,她怎么会知道王爷曾为咱们定在封官之日成亲呢?”
“既然阿英不曾知晓这些私密的细节,她又是如何作假信笺,写得如此详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