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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页）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我觉得时间过得很缓慢。

绿云在我面前强撑笑脸，眼泪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我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去摸她的脸。

支撑不住，手跌下时，却被另一个人握在了手中。

顾长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狂：「沈停！我一定会救你。」

绿云尖叫着要让他滚。

又摔又打，可他岿然不动。

我感觉到他把我抱起。

「大师……真的能以命换命吗？」

我微弱地推他。

可这具躯体已经近乎透明，我的推拒甚至没引来任何人的察觉。

勉强睁眼，对面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

仙风道骨，看着很是唬人。

他对怀抱着我的顾长於说：「那是自然，只是须得至亲之人。」

顾长於默然。

「她在世上已无亲人，我是她的夫君，亦是她的至亲。」

他自嘲一笑。

「以往日日怨恨要讨好她才能保住这条命。如今她快不在，我才发现这条命和她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狂风大作，道幡飘摇。

道士开始作法。

我觉得自己身体渐渐凝成实体。

意识慢慢恢复，我焦急地呼喊系统。

系统：「别急。」

我转过头，看见抱着我的顾长於身体竟然趋于透明。

「你醒了……」

他脱力，抱不住我。

我摔在地上。

他慌张跪下，想将我拥在怀中。

却发现再也做不到。

「沈停……不要怪我了好吗……」

我皱眉站起，「你别自我感动了行吗？我都说了！不要挡着我回家！」

他神色受伤。

却还是爬过来攀我的衣角。

「我爱你……沈停……」

我抽出我的衣角。

「可我不爱你了。

「顾长於，你说一切都是假的，我信了。」

他最后还是没能抓住我。

而老道做完法以后，系统直接开大将我如今的身体也抽了。

「也拿来滋养你的身体，以后你会平安顺遂，百岁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