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他们以后才好算账,就这么死了才真是便宜了他们。”谢婉莹已经写好回信,小心的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
“这些事是谁做的,我很清楚,现在闹出来顶多是打死那几个人了事,对那人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不如等一等,等那人最得意之时拿出来,说不准能叫人再也翻不了身。”
春杏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小姐,你懂的可真多!”
谢婉莹将回信装好,又顺手把云州的来信丢进香炉。
“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春杏没在耽搁,揣好信急匆匆的出了门。
当天下午谢婉莹便被谢翀请去前厅,说了谢峰在云州受了重伤之事。
“峰儿也是命苦,若不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一意孤行送他去什么外祖家,怎么会在路上遭此横祸?”谢翀近日在谢婉莹这里碰了太多钉子,此刻巴不得看到谢婉莹痛苦的模样。
但谢婉莹让他失望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谢婉莹只是抖了抖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爹爹说笑了,女儿这么做也是为了爹爹。峰哥儿的离魂症若是治好了爹爹脸上也能好看些,若是峰哥儿没那个命,就这么没了,爹爹同样不会被人耻笑不是?”
“你说什么?”谢翀不敢置信的质问。
谢婉莹不卑不亢的起身,“爹爹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何必再问呢?”
说罢恭敬行礼就要告退。
“女儿就要出嫁,还要许多事情要准备,就不奉陪了。”
走出去好远还能听见谢翀的怒吼和董氏低声的安慰。
眼中的谢婉莹越来越小,但不知为何他们却觉得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们的掌控。
站在角落里等着看好戏的谢彬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总觉得谢婉莹会让他变成下一个谢峰。
云州传来的消息说是谢峰的马车在山间被山匪劫持,受了些皮肉伤,不便来谢婉莹的大婚之日观礼。
要是以前的谢婉莹必定会大发雷霆,不说去把谢峰接回来也至少会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可这次她太冷静了。
董氏哄着谢翀坐下来,毕恭毕敬的端上新茶,眼里关切的替他顺气。
“老爷,婉儿大了,会为自己打算也是好事,若还和从前那边是是挂念着峰哥儿,被镇国公不喜可就不好了。”
要是她能压一压上翘的嘴角,这话倒是能多出几分真心来。
谢彬被谢婷婷撞了撞,硬着头皮上前。
“爹,峰哥哥受了伤不回来也好,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同出嫁,他一个傻子在多给咱们丢人。”
“是啊,爹,按照规矩新娘子是要兄弟背着出门子的,峰哥儿那样子如何做的来?”谢婷婷原本就想着借这事让谢婉莹出个丑,或是让她来求求自己,那她就大发慈悲让谢彬去背一下,现在看来这事已成必然。
她的情绪好了些,劝起谢翀的话说的头头是道。
“哎,还是你们贴心。”谢翀无限叹息,无奈的拍了拍董氏的手,“就是这些年苦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