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后一天是沉纪雯的生日,他们一早就前往宫城县松岛。
&esp;&esp;“在海上放的呢,”沉乐琪翻着宣传册,“肯定好看。”
&esp;&esp;沉时明在海边租了一栋叁层的度假别墅,附近没什么吃的,他们便在路上的超市买好了烧烤食材。
&esp;&esp;夜幕将近,众人在私人沙滩上喝着酒,准备着炉子。
&esp;&esp;沉时安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坐在稍远些的沙子上,安静地看着海浪发呆。
&esp;&esp;“你很喜欢看海?”沉纪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esp;&esp;“嗯,”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小时候住的离码头挺远的,但有时候吃饱了也会走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什么都不做,就看着海。”
&esp;&esp;“吃饱了去?”这话听着像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沉纪雯忍不住笑了笑。
&esp;&esp;沉时安也轻轻一笑,没有作声。
&esp;&esp;那时候,吃饱了才有力气干这种事。吃不饱的时候,每一分体力都要攒着。
&esp;&esp;他们并肩坐在沙滩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一浪一浪卷过脚边。
&esp;&esp;沉纪雯转头看他,递来一罐啤酒:“尝尝看?”
&esp;&esp;她神色带着几分狡黠,眼睛在昏黄的天光下亮晶晶的。
&esp;&esp;沉时安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好。”
&esp;&esp;沙子仍带着白天炙烤过的余热,一口冰啤酒下去,凉气顺着喉咙往下走,他感觉整个人都凉爽了些。
&esp;&esp;“你喜欢大海什么?”她又开了一罐,语气随意。
&esp;&esp;沉时安沉默了几秒。他其实也说不清,只是觉得——
&esp;&esp;“看着大海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esp;&esp;“……自由?”她转头,眨了眨眼。
&esp;&esp;“自由。”他轻声说,“因为海很大,感觉它可以托着我,去任何地方。”
&esp;&esp;沉纪雯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见他神色认真,不由微怔。
&esp;&esp;她已经有些醉了,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她试图理解他的意思,目光在他侧脸停了一瞬。
&esp;&esp;砰——
&esp;&esp;海面炸开一抹绚烂的彩光。
&esp;&esp;“快看!开始了!”
&esp;&esp;身后传来沉时杰兴奋的叫声。
&esp;&esp;沉纪雯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仰头看着,眼睛在烟花下闪着光。看着看着,忍不住轻声感叹:“真漂亮啊。”
&esp;&esp;沉时安偏了偏头,看着她的侧脸:“嗯。”
&esp;&esp;烟花一组接着一组,在夜空中铺展开来,足足燃了一个小时。
&esp;&esp;他们围在烧烤炉边吃肉喝酒,笑闹声盖过了海浪。
&esp;&esp;沉乐琪举起杯,声音响亮:“堂姐生日快乐!”
&esp;&esp;沉纪雯的脸颊酡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esp;&esp;她低头许了个愿,一向冷淡的人,这一刻却透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娇憨与可爱。
&esp;&esp;沉时安的视线仿佛被她吸住,久久未移。
&esp;&esp;他低声开口:“生日快乐。”
&esp;&esp;烟花终于谢幕,夜空归于沉静。他们一个个倒在沙滩上,有人呼呼大睡,有人还在断断续续说着醉话。
&esp;&esp;沉时明站起来收拾残局,沉时杰呼呼大睡,抱着沉乐琪一条腿不松手。
&esp;&esp;沉纪雯也醉了,安静地躺在沙滩上。
&esp;&esp;沉时安安静地看着月光照在海面上。
&esp;&esp;很快,沉时明收拾好了,走过来皱着眉一脚踹开沉时杰,拦腰抱起沉乐琪往屋里走。
&esp;&esp;沉时安这才回过神,视线落回身侧的沉纪雯身上。
&esp;&esp;她呼吸平稳,脸颊染着醉意,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月光落在她睫毛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esp;&esp;沉时安只觉得体内像被一根线扯住,不受控制地俯下身,一点点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