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有何办法?”陈玄奘垂头丧气的说:“为师若打得过那妖怪,怎会被她擒来?怪只怪我听信谗言,气走了悟空。”
火舌舔着锅底,水温渐渐升高,哪吒出一声叹息,声音中透着欢愉。抬手掐诀,锅底的热气散去。
哪吒低喃道:“真舒服。”
“咚咚……”
杨戬敲了敲蒸屉,低声说:“哪吒,你怎只顾自己舒服?”
“二哥,此话是何意?”
“做戏要真些,莫让陈玄奘瞧出破绽。”
他们两个,一个被放进锅中煮,一个则躺在屉中蒸。不哭不嚎,陈玄奘怎会不怀疑?
哪吒会意,立刻扯着嗓子喊:“哎呦,烫死老猪了。妖怪莫添柴,猪爷爷我要熟透啦!”
陈玄奘闻言,立刻睁开眼,见烈火熊熊,知两个徒儿今日恐怕难以脱身,老泪纵横。
“呜呜……”
杨戬哭笑不得,捏着鼻子说:“二师兄,敖烈几时才能搬回救兵?我热呀!”
“那谁知道?”哪吒悄悄顶开一条缝,贴在缝隙上往外看:“只盼敖烈快些回来,不然呐,只能为我收尸了。这群妖怪饿的紧,也不知我能剩下几斤骨头。”
“八戒。”陈玄奘泪眼朦胧,定定的看着那口锅,哽咽着呼唤道:“悟净!”
“你这和尚实在啰嗦。”
白骨一个眼刀飞过来,陈玄奘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生怕妖怪了凶性,这便吃了他。
“再啰嗦,姑奶奶我先片了你,端上桌做下酒菜。”
陈玄奘咬紧牙关,抿紧嘴唇,泪涕横流却不敢出半点声音。
“大王。”太素忽然开口:“这和尚脏兮兮的,还是让小的们将他带下去,洗刷干净再吃吧!”
“也好。”白骨抬手招来小妖,吩咐道:“你带人将陈玄奘洗干净。”
“是。”
陈玄奘不在跟前,众人捧腹大笑。
笑声渐止,哪吒敲了敲锅,太素立刻凑过去。
“悟真,你去山下寻敖烈。”
杨戬推开锅盖,探出头来:“我等商量一番,去请旁人许是会分薄功德,不如让你出面。”
太素眼睛一转,笑着应道:“明白!”
陈玄奘洗刷干净,赤裸着上半身,被众妖抬进山洞。寻了个长条桌案,将他绑在桌上。
白骨手握利刃,围着陈玄奘绕了一圈。指尖在他胸肌上拂过,冷如寒冰般的触感,让陈玄奘打了个寒颤。
“长老为何害羞?”白骨嘴角上扬,调侃道:“可是见奴家花容月貌,动了春心?”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陈玄奘闭眼念道:“女色乃佛家一戒,贫僧苦心修持多年,不敢破戒。”
“胡说。”白骨佯装嗔怒,指着西方说:“佛门亦有‘欢喜禅’。”
“阿弥陀佛,女色乱人心神,乃佛门弟子大忌。”
此话一出,立刻让白骨翻了脸:“呸!一派胡言。你若心中坦荡,又怎会被女色所迷?明明是修行不够,却将黑锅扣到女子头上。”
前尘种种历历在目,白骨想到那些负心薄幸的男人,想到自己受的诸多苦楚,便失了理智。
“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凭你这点儿定力,也敢自称高僧?你和那些忘恩负义的男子有何分别?
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做了荒唐事,到头来却给女子戴上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姑奶奶最恨你这种男人!”
白骨双眼通红,举起利刃,直奔陈玄奘心口。
眼看白骨了狂,太素一枪刺破山门,山洞摇晃,白露脚下打跌,利刃一歪,擦着玄奘的手臂扎进桌案上。
敖烈先一步冲进去,高喊:“师父,我来救您了。”
“敖烈。”陈玄奘用力抬起头,声音透着欢喜,应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