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锦:“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贺兰摇了摇头,“没有。”
走到这一步,都是贺家咎由自取。
他们伤害了对方的父亲,让柳如锦当初在上京独自一人面对种种。
现如今,算是有因有果了。
贺兰也不怨恨,因为是他们贺家欠柳如锦、欠柳家一个交代。
想着,贺兰直接抬手拿过了那杯酒,仰头直接饮下。
泪水顺着她脸颊一点点滑落,她望着柳如锦,嘴角笑意不减,“柳姐姐……对不起了。”
柳如锦望着她,没有说话。
可半响过去了,贺兰想象中的难受和痛苦并没有出现。
她有震惊,满眼不可信望着柳如锦。
只见柳如锦慢条斯理坐上了她的主位,淡声道:“带着你的母亲,离开上京好好生活吧,从今往后,你就不是贺家之女贺兰了。”
贺兰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
柳如锦:“当初你父亲下手的时候,你并不知情,若不是因为你父亲和兄长,或许你也不用受牵连进宫争宠,更不用伤害自己身体保全贺家。”
“若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或许现如今你也不用进宫,而是在外头寻一户好人家成亲了。”
“更何况……你有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可是你的父亲并没有看到你的付出。”
贺兰听到这些话,眼眶早已经红了,泪水更是不受控制滚落下来。
她连忙跪下,朝着柳如锦感激磕头:“奴感谢柳夫人大恩大德!”
即使心里头对柳如锦这一出感动无比,可那些激动和感动,到嘴边只化成了这一句。
柳如锦:“从今往后,你也不是淑妃了,你是你自己,你心疼你母亲便好好待你,同时也不要亏待了自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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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听到这话,如鲠在喉,任由泪水滑落。
柳如锦:“你医术倒是不错,倘若你对本宫存在感激之情,那便利用这医术,为更多百姓拂去病痛吧。”
贺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初自己对这个感兴趣的时候,父亲和兄长很是不看好。
最主要……一开始刺激到她自己要学医,是因为母亲。
母亲时常身子骨有些不悦,为了更好伺候母亲,所以她便细细研究了一些。
可当兄长和父亲看到她那些书籍,毫不犹豫直接扔进了火坑之中。
贺兰至今还记得父亲说的话。
“净学这些有的没的,与其有着闲心,不如想想如此伺候好为父、伺候好未来夫君。”
贺兰望着被烈火烧尽的书籍,她虽然狠,但她却哭不出来。
越是这副模样,越是惹得贺父不悦。
“你这模样,真是像极你的母亲!晦气!”
说完,贺父直接转身离开了。
晦气?
她与母亲的存在,当真这么晦气吗?
贺兰跌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头,望着烧成灰迹的书籍,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
——
可现如今,跟她说出这话的人,却是柳如锦。
贺兰哽咽了嗓子,字字清晰道:“我定不负娘娘所望!”
柳如锦见状,走到她的面前,主动抬手将她扶起。
四目相对间,尽是坚定。
柳如锦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好。”
——
午时的时候,贺兰跟自己的母亲已经坐上了离京的马车。
这一离开,贺兰心底倒是无比畅快。
即使知道现如今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被问斩,可她的心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