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在榻上,随安手忙脚乱的给她铺好被子。
上次买的止血草药已经用完,好在她这次的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了。
忙完下来,天色早已经大亮,随安趴在床边,伏在姜茶手边睡着了。
可约半炷香他又猛然惊醒,看着还躺在床上的人,他才松了口气。
离开之前,随安将门窗都封死,今日他不得不离开,就怕有人突然闯入。
等人一走,床榻上的人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动作麻利。
哪里像身受重伤的人啊。
六一砸吧嘴:“演的真好,看把碎片紧张的。”
姜茶撩开身上的破烂被子,啧了一声起身,角落里燃烧着她身上的血衣。
短短几日,她就受了两次伤,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他去做什么?”
作为沈琮的替身,这几日沈琮身边应该都有人保护着。
实在想不通随安出门干嘛。
“赚钱吧。”
六一有些迟疑的说出口,姜茶恩了一声,有些不解。
“你以为替身很赚钱啊,这几年随安攒下来的钱,都给你买止血药了,你跟个周扒皮似的。”
姜茶眼神凉凉的抬起,六一瞬间闭嘴。
“嘿嘿嘿嘿嘿…”
随安笑的一脸不值钱,蹲下身子帮忙捡起柴火。
劈柴的男人缓缓抬眸,露出那张被大火啃食过的脸,面目狰狞,看起来像是地狱来的恶鬼。
男人是几年前沈家走水,殃及无辜被火吞噬的人,虽然命保住了,可这模样算是毁了。
沈家人倒也是没有把他赶出去,却也只让他留在后厨做些粗活。
“滚。”
男人喉咙破损,哑掉的声音也如同地狱里的苍老嘶哑。
随安呀了一声,把手里的柴火整齐的理好:“别呀,真有事找你帮忙。”
阿崇一只眼皮耷拉下来,本以为他还会凶巴巴的,可却出乎意料的。
“什么忙。”
随安伸出手,蹲在他跟前:“借我钱。”
阿崇拿着砍柴刀不语,起身抱着柴火丢在理好的木材旁边。
他生的高大,可却因为那场大火,烧的他佝偻起了背。
只见他走到身后漆黑的小房里,随安探头等着他。
没过一会,阿崇走了出来,朝着随安丢了什么东西过来。
随安眼含笑意:“谢了。”
阿崇继续坐到原地,砍木头的青筋暴起:“别逛窑子。”
随安脸一红:“胡说什么。”
拿着这笔钱,随安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后门,后门看管小厮靠在门边睡着。
随安轻轻往他脸上扇风,睡梦中的人像是受了惊吓一下清醒。
就看到随安笑意盈盈的脸。
“不行不行不行!”
小厮摆手起身:“老爷可下死命令了,任何人都不得有小动作,除非那杀手抓到,你这两次让我买止血草了,难不成…”
随安害了一声,绕道小厮后面:“不买就不买呗,可别把罪名按我头上。”
说罢转身就走,可一转身轻松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
“偌,这东西碾碎成汁,草末可止血,汁水清热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