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还有办法重新开始吗?”江照月迟疑着,“过去的种种真的能够忘记吗?”
那些伤心痛苦,都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立刻浮现。
怎么可能忘记?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萧决却没有恼怒,只是温柔开口,“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若是你不愿意我留下来,我会回到王府,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相信我了,再回来。”
萧决的声音恳切,就如同他真的这么想一样。
江照月分不清真情假意,她只是在靠着本能抗拒。
第二日,萧决就这么离开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要求,让江照月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第三日,他送了一张古琴过来,江照月爱琴,一眼就认出,这是用的千年梧桐木所制,价值非同小可。
江照月当然不能收,她想让下人送回,可他们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又跪了下来。
“王妃,我们只是按照王爷的命令行事,若是您不喜欢,却也可以退回,只是小的们人微言轻,让王爷以为是我等办事不利,就算有是十个脑袋也没办法交代啊!”
江照月叹了口气,下人们的困难,她当然知晓,当即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她是爱琴之人,其实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哪怕是收了,心中也是照样不安稳。
第四日,江照月带着静雪拿着琴回了王府,之所以带着静雪,就是想让萧决知道,她只是来还琴,而不是愿意原谅他,回到王府。
可她终究还是来晚了。
“王妃,北蛮蠢蠢欲动,王爷昨日临时接到调令,已经出发去往边关与北蛮谈判了!”
饶是江照月已经决心不回头,还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
萧决上过战场,他身上有数不清的伤疤。
情到浓时,江照月也曾经问过他,疤痕的来源,他也许是轻描淡写,也许是根本不想说,每次都是一笔带过:“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初嫁给他第一年,她怀着忐忑的念头,生怕他会再次上战场,第二年,她依然担心,而第三年,她即使被伤透了心,依然为他祈福。
直到现在,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可心口却又泛起丝丝疼痛。
“知道了。”
江照月表面却依然冷淡,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她将琴递给门房,“麻烦你转交给管家吧,就说是我送回来的。”
说完,她就将琴递了过去。
她想自己终究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那种对萧决奋不顾身的爱恋也已经消弭了,她已经不会再和从前那样,一想到他会去打仗就整日整夜睡不着了。
这样挺好的,她想。
“王妃,”她听到管家在喊她,“王爷给您留了信,说如果您回来,就转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