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的脚步一顿,生怕是自己听错了,立刻回身:“什么?”
“昨晚泠音姑娘参加完英国公府的宴会之后就被人接走了,花了大价钱,说是包下了泠音姑娘三天,去邻城。”
江照月的脸一下子刷白,她知道这都是萧决的手笔。
他在警告自己,如果她不乖乖听话,那么泠音极有可能就此消失。
她毫不怀疑,萧决真的能做得出来。
“好,那我找一下玉娘。”
玉娘是艳紫阁的管事,之前自己在这里做琴师便是与她签的合约。
现在她待不下去了,自然也要同她说清楚。
玉娘却不愿意放人:“白纸黑字,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是如何说的?你说一定愿意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弹琴,不然你来路不明,我怎会答应你?”
江照月真是百口莫辩,她当然愿意继续做下去,但她身后是萧决,她不敢冒险。
“若我继续在这里弹琴,会连累泠音的。”
她说的是真话,玉娘却不信,“你不提泠音便也罢了,现在你提起来,若不是泠音,我也不可能收你,现在泠音一不在,你立刻就变卦,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不起,玉娘,我……”
“你别说了,”玉娘挥了挥手,“你若是铁了心,我也不会真的不放人,但这几日不行,泠音带了几个乐师一起走的,本来我们阁中便人手不足,你姑且先做完这几天吧。”
江照月还想说点什么,玉娘却摆了摆手不愿意听了,琴也被扣了下来。
她两手空空地走出了艳紫阁。
江照月抬头望天,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玉娘这里需要她的交代,泠音那边还生死不明。
萧决想要做什么她心里很清楚,他就是要逼自己回去,继续做王妃。
她的想法不要紧,只要继续做这个被他摆在后院的花瓶就好了。
江照月的脚步有些虚浮,一步步超前走去,天地很大,她却突然产生了没有容身之地的想法。
这里是闹市,人来人往,明明今日艳阳高照,下了几天雨之后迎来的难得的阳光,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一辆马车从她身边缓缓经过,突然就此停了下来。
帷幔放下,露出了一张嚣张俊逸的脸,竟然是卫既白。
“姑娘,”他喊住了江照月,“你叫什么名字?刚从靖渊王府出来吧,看样子,王爷没有给你名分呀。”
江照月没有心情理会他,往后退了几步,就想从后面绕道走开。
“欸……别走啊!”卫既白一着急,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没事,王爷不要你,我要你啊,放心,我会给你名分的。”
说着,就想要去摸江照月的脸,却被她偏头躲掉了。
“世子明明知道,我是从靖渊王府出来,”江照月知道他不怀好意,“就该知道,你不应该碰我。”
她孤身一人,当然不能得罪英国公世子,她没有办法,只能利用萧决的名头。
“好,”卫既白也很干脆,“行,你清高,那我就看王爷什么时候把你玩腻了。”
说完,他重新上了马车,马车前进,将江照月丢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