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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她在闹他在笑（第1页）

江婉将一块玫瑰酥塞进宋楚瑶手里，指尖残留的糕点碎屑蹭在她手腕上。

“你看这点心，花瓣是花瓣，蜜糖是蜜糖，混在一起才成了独特的滋味。”

“要是都一样，那你觉得，这些糕点还会有不同的味道吗？”

听到这句，宋楚瑶看着自己做的点心，有几分沉思。

“可……我娘总是觉得，我不够落落大方，总觉得我如此怯懦，将来必定不会有人喜欢我。”

说完后，宋楚瑶便低下了头。

江婉把糕点放下，拉住了她的手。

“你是宋楚瑶，又不是谁谁的附属品，人有了名姓，便是一个独立的自己啊。”

宋楚瑶望着交握的双手，喉间像是被一团柳絮堵住，半晌才憋出一句：“可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才算真正的我。”

窗外的风掠过竹帘，将她鬓边碎发吹得凌乱，倒比平日精心挽的发髻多了几分灵动。

江婉突然松开手，起身从妆奁里取出一面铜镜，镜面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

“你瞧，现在的你就很好。说话时眼睛会轻轻眨动，紧张时会捏裙角，做糕点时连睫毛都带着认真。这些都是别人学不来的宋楚瑶。”

她指尖轻点镜面，“那些所谓的‘落落大方’，不过是世人定的模子，你本就该是独一无二的。”

宋楚瑶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时候偷溜进厨房，第一次做出歪歪扭扭的桃花酥时，奶娘眼里的惊喜。

那时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可后来母亲说闺阁小姐不该满身烟火气，那些快乐便成了记忆里蒙尘的珠子。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有喜欢的东西，不可以向外人展露真正的自己。

因为旁人想要的，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主母，而不是一个厨娘。

“我……我真的可以吗？”

她声音发颤，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江婉突然拍手笑道：“当然可以！明日我们便去庙里，不是驱邪，是让你看看春日的玉兰！”

她眨眨眼，从袖中掏出个香囊，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

“你看，这是我自己绣的，虽然针脚难看，但我很喜欢，因为它是独一份的。”

宋楚瑶盯着香囊，噗嗤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比母亲要求她背诵的《女诫》温暖千百倍。

窗外的玉兰花瓣正巧落在食盒里，与玫瑰酥相映成趣，倒像是上天应景的点缀。

好半晌后，江婉才听宋楚瑶道：“江姑娘，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了。”

“你真的很好，这句话，是我真心的。”

在江婉之前，从未有人告诉过宋楚瑶，她也配得上很好这两个字。

“我要是有你这手艺……”

江婉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宋姑娘，我给你两张方子。你要不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光有奶茶也不够啊，要是可以有一些泡芙，可颂什么的，就完美了。

这种东西，江婉的确不会，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了。

宋楚瑶还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啊。

江婉让春杏去取纸张，然后她握着毛笔，在纸上画着。

“这张是泡芙，面糊要像云朵一样蓬松；另一张是可颂，得像月亮叠着月亮。”

她指尖划过纸上歪歪扭扭的“烤箱”二字。

“可惜咱们没有这铁箱子，得想法子用蒸笼改良。”

宋楚瑶接过方子时，指腹触到纸角微微发潮，刚刚她太过紧张，手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