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的更替属于历史的必然,但对于被灭国的贵妃,她确实是受害者。
不过她找错了对象。
陈国的因是先皇。
“拖下去。”皇帝闭上眼,“凌迟。”
夜雨敲打着季府书房窗棂。
季太傅将一枚黑子重重按在棋盘上。
“经此一事,老臣算是看明白了。”
他推给许怀夕一卷名册,“朝中暗桩比想象的更多。”
羊皮卷上记录着数十个名字,六部尚书竟有三位被朱笔圈出。
许怀夕倒吸一口冷气:“宁王竟渗透至此?”
“不止宁王。”
季太傅冷笑,“北境匈奴、南疆土司”
窗外惊雷炸响。
许怀夕这才现,老人案头摆着份墨迹未干的奏折。
请立太子监国,季氏子弟入主枢密院。
“丫头。”
季太傅的手突然抓住她,“许家愿不愿做这柄暗刃?”
……
太子康复后的第一个早朝,许怀夕在殿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非要走?”太子将雷公令还给她,指尖在令牌纹路上摩挲,“孤可以给你凤翎卫统领之职。”
许怀夕望向南方:“云州有未完成的承诺。”
她没说的是,昨夜收到青鸟传书。
沈云岫的蛊毒突然反复。
这不在她的预计之内。
离宫那日,太子朱煊偷偷塞给她个锦囊。
打开竟是半块虎符:“父皇让我转交,云州三万驻军随你调遣。”
马车驶出朱雀门时,许怀夕突然叫停车夫。
她跳下车,从怀中取出个瓷瓶埋在宫墙柳树下。
那是丽妃临刑前偷偷给她的,装着真正的噬心蛊母蛊。
“尘归尘,土归土。”
她轻声念着苗疆往生咒,转身时眼角有泪光闪动。
十一日后,云州边境。
许怀夕勒马停在官道旁,震惊地望着远处雷公山。
本该苍翠的山体此刻覆盖着诡异积雪,还有盘旋的乌鸦。
“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