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撞进参宿星团时,舱壁结满冰晶。李仙宇哈着白气拍打仪表盘:“冻傻了?快把炉子烧起来!”
少年蜷在《海错图》残页里呵手,纸面霜纹忽然卷曲成星斗脉络:“不是冷…是参宿七的星光在抽热!”
阿囡靠着龙骨喘息,脐眼突突直跳。那粒星鲸骨珠在腹腔内烫,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打颤:“它在勾西王母簪子…”话音未落,参宿星芒骤然坍缩,凝成束惨白光柱直射船头!
光柱尽头浮着枚玉盒——盒体透如冰种翡翠,内里锁着点游动的金芒。盒盖上阴刻的参宿星图正与阿囡脐间骨珠共鸣,每道刻痕都沁出霜雾。
“这盒子上刻着西王母的闺名!”少年突然从书页里钻出,冻得紫的手指戳向盒盖侧缘,“瞧这‘瑶’字缺了王字旁,定是她被贬昆仑时赌气凿的!”
玉盒受激震颤,盒缝溅出星火。少年慌忙缩手,衣袖仍被燎出个焦洞:“凶得很!这光比熔炉还烫人!”
李仙宇却咧嘴笑了。他抽出腰带间别的半截鱼骨簪,簪尖往玉盒刻痕里一撬:“西王母的私藏?正好抵咱们星槎的修理费!”簪子触盒的刹那竟融化变形,弯成了把铜钥匙形状。
“使不得!”守陵老妪的铜铃声在舱角急响,“玉盒吞过三界至宝,活物触之即化…”
警告来得太迟。李仙宇手快,钥匙已插进星图刻痕。只听“喀”一声脆响,钥匙齐柄折断,玉盒裂开蛛网状细纹。少年倒抽冷气:“盒壁厚九寸,刻痕就是锁孔!”他猛地将《海错图》残页拍向裂缝,纸面霜纹渗入玉壁,竟让裂纹蔓延出龟背纹路!
阿囡忍痛直起身:“钥匙不够长?”
“缺的是钥匙头!”李仙宇从耳后摸出粒蜂巢残蜡,指尖翻飞捏成小锥,“小姑奶奶,借点脐血当粘合剂!”
蜂蜡沾了血便凝成赤金。他嵌蜡入孔,盒内金光骤亮,玉壁裂纹中竟渗出甘甜香气。少年鼻翼翕动:“是瑶池蟠桃腌渍的鲸髓!我曾在《玉馔考》里见过…”
话没说完,盒盖轰然弹开。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只见一枚金簪躺在冰纹锦缎上,簪头星鲸骨珠的微光比参宿七更温润。
“到手!”李仙宇探手就抓,指尖却穿过虚影——金簪是星辉凝的投影!少年急展《海错图》罩住玉盒:“盒底嵌着蜃镜!真簪在镜中界!”
阿囡脐眼骨珠剧震。镜面映出簪子真容:簪体并非黄金,而是半截淬炼过的星鲸脊骨,簪头骨珠内里裹着一滴淤黑的母血。
“不是西王母的…”阿囡指尖抚过脐下新生的星纹,“是星鲸母亲剜骨磨的…”
脐周星纹突绽蓝光,镜中簪影化作实体。李仙宇当机立断,手背青筋暴起,硬生生从镜面拽出七寸长的骨簪!
骨簪离镜的刹那,玉盒应声炸裂。守陵铜铃被冲击波扫落舱底:“作孽!盒里还封着三百道凶咒…”
碎玉溅射如刀,少年扑在阿囡身前,书页被割开三道深痕。李仙宇旋身将骨簪捅进星槎舵盘:“咒凶?看它凶得过老子的船技!”
骨簪入舵,星槎猛地沉坠。仪表盘冒出焦烟,少年死死按住爆裂的晶管:“炉火反噬!快拔了簪子!”
“拔什么拔!”李仙宇一脚踹开他,“脐带连着呢没看见?”
脐眼骨珠与簪头鲸珠共振,阿囡小腹浮出罗网般的青蓝光脉。光脉顺舵盘注入星槎,竟将裂开的玉盒碎屑吸向龙骨!
“它在修补…”阿囡痛得蜷缩,冷汗浸透额,“拿玉片当补丁…”
星槎啃噬着参宿星辉,饥渴般吞尽玉盒残片。龙骨覆上翡翠光泽时,阿囡忽觉脐周剧痛骤消。低头看时,肚皮光滑如初,只脐眼内陷处嵌了粒冰蓝珠子。
“成了?”李仙宇拔出骨簪。簪头鲸珠已与阿囡脐珠融为一体,半截脊骨在掌心缩成指长的银哨。
少年惊魂未定:“《海错图》记过鲸哨,以骨鸣魂,可引星路…”
阿囡接过银哨,未吹而声自鸣。清泠音波荡开,仪表盘上碎裂的晶管自行接合。守陵铃自舱角飞回,铁锈簌簌剥落:“铃响三巡,船过星海三千里…”
李仙宇瘫进藤条椅,掏出最后一片鱿鱼干嚼着:“西王母的私房钱,拿来修船倒是实在。”
海豚群掠过舷窗外,甩尾荡开参宿余晖。
少年趴在修补好的观星窗前记录《参宿星纹补遗》,阿囡将银哨系回骨簪别上髻。星槎驶入无波星域时,守陵铃在梁下轻摆,像个真正的铃铛。
“下次找点值钱的。”李仙宇踢了踢少年屁股,“比如王母娘娘藏蟠桃的冷库。”
少年闷头书写:“按《昆仑玉匮考》,冷库该在昴宿…”
阿囡望着脐眼浅蓝的光晕,指尖拂过新补的翡翠龙骨。星槎破开星尘,像艘真正的好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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