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晏摆摆手:“不必了,我的饰多的戴不完,非亲非故的,怎好接受他人之赠?”
这话明显是要和季长蘅保持距离,让季长蘅心中警铃大作,越不解,明明前一阵子,公主已经不排斥自己了。
为何才几日不见,又如此陌生?
季长蘅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刑宛月身上,眸色一暗。
此时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上空。
“救命!”
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处的荷花池子里有人落水,定睛一看,竟是杨卿凤,拼了命地在水里起起伏伏。
岸边上的刑宛月早就吓傻了,嘴里喃喃着:“不,不是我,我没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杨卿凤被侍女捞上来时下半身的裙子已经被血染透了,滴滴答答地顺着流淌,她惨白着小脸怨恨地看向了刑宛月:“刑宛月,你为何要害我,王,王爷,我的孩子……”
闹剧来得猝不及防。
姬郢铁青着脸叫人将杨卿凤送回屋,又命令大夫去照顾,刑宛月回过神赶紧抓住了姬郢的衣袖:“王爷,不是我,是她说要去看看主院,不知怎么突然就冲进荷花池里,她是故意的。”
这话在场的没有人相信。
结合刑宛月之前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认定了就是刑宛月嫉妒杨卿凤有了身孕,故意下手的。
“王爷,奴婢亲眼看见了是刑姑娘推了杨姑娘。”
“奴婢也看见了,刑姑娘还说什么镇王府出尔反尔,在嫡子没有出生之前,谁也不能诞下卑微庶出。”
两个丫鬟跳出来指责刑宛月。
刑宛月气的跳脚:“胡说,我从未说过这话,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故意陷害我!”
池子边上的闹剧并未吸引乐晏的注意,她抿紧了唇,虽不知内情,但她知道杨卿凤根本没有怀孕。
至于为何这么做,乐晏心如明镜,她握紧了一杯茶,面露几分不忍。
“害怕了?”季长蘅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脸色白,安慰道:“养好了身子,将来还会再有的。”
流了那么多血,必定是保不住了。
“将来,我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他道。
乐晏皱起眉,没心思听着季长蘅的话,胡乱的敷衍着,她心里纠结的是,这门婚事究竟是不是因为她,才设下这个局的?
若因为她,她反而就成了罪人了。
季长蘅叹了口气:“杨姑娘虽然没了这个孩子,但小王爷将来一定会更加珍惜杨姑娘,刑家至少也要给个交代,再说,这件事也未必就是刑姑娘动手,说不定是杨姑娘蓄谋已久,舍了孩子,换了更好的处境。”
乐晏看他:“你的意思是杨姑娘不择手段陷害了刑姑娘?”
“不排除这个可能。”
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争斗不休,反复也就那么回事,不过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怎么觉得,今日刑姑娘是一步步掉下陷阱呢?”季芷晴略有深意地打量着哭啼啼的刑姑娘:“她就不该来王府。”
乐晏看她。
方姑娘追问:“为何?”
“倒像是小王爷要借着杨姑娘的手解决了和刑家这门婚事,又不好弄脏了自己的手。”季芷晴似笑非笑。
方姑娘倒抽口凉气:“那可是小王爷的子嗣,他怎么会这么做?”
“子嗣有没有还两说,对小王爷这种身份的人,将来不缺子嗣,用一个庶子解决了婚事……罢了,都是我胡乱猜测的,未必是真。”季芷晴看向了乐晏:“公主和小王爷一块长大,应该了解小王爷是不是这种人。”
乐晏皱起眉看向了季芷晴,眸色不躲不闪:“小叔心怀坦荡,不会如此,是季姐姐多虑了。”
季芷晴扬眉,连连赔罪:“我也只是猜测。”
“今日人多,万一传出去了,坏了小叔清誉可就不好了。”乐晏面露不喜:“区区一个刑家而已,小叔若是不喜大可以明说,又何必拐弯抹角地陷害刑姑娘?”
“公主说得对,我只是在话本子上见过这种事,胡乱猜测。”季芷晴压低声音,时不时却在打量着乐晏的神色。
乐晏蹙眉。
就连季长蘅也觉得季芷晴的话有些针对,并不认可,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被季芷晴一记眼神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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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丫鬟传出消息,杨姑娘腹中孩子没保住,是个刚成型的男胎,杨姑娘哭的几乎昏厥。
“公主想不想去看看杨姑娘?毕竟邻居一场。”季芷晴忽然问。
“长姐!”季长蘅满脸不认同。
季芷晴道:“杨姑娘初来京城,也没有几个朋友,我们若是去看看,说不定心里还能好受些,王爷终究是个男子,多有不便。”
乐晏手里的帕子渐渐攥紧,直白的问;“季姐姐是不是想去看看杨姑娘这一胎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说想窥探真相,替刑姑娘讨个公道?”
这话问的季芷晴一愣。
“我们和杨姑娘也是一面之缘,私下并无来往,又都是没出阁的姑娘,能劝什么?”乐晏眉心紧蹙,面上浮现不耐,从鬓间拔下一支牡丹钗扔在了桌子上,红唇翘起:“不过就是几朵花纹罢了,也值得季家姐姐费心猜测。”
从季芷晴提及牡丹开始,乐晏心里就有了警惕,又担心是不是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