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栀凑上前帮着净手。
她抿紧了唇,良久才问:“那镇王府呢,可同意?”
“暂时还没听说,不过镇王府派了太医去,这会儿就在刑家呢,奴婢估摸着晚些时候就该有动静了。”
……
刑府
刑老夫人斜靠在软榻上,面如土色,气息奄奄看上去倒像是垂危,一旁刑宛月红着眼等着。
“哭什么,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刑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叮嘱几句话。
刑宛月跪在地上,扑入刑老夫人怀中痛哭流涕:“祖母,您一定会没事的。”
祖孙情谊令人感动至极。
隔着一道屏风,姬郢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眼眸闪烁,不为所动,一旁的刑将军说:“宛月是母亲从小养大的,最是舍不得她,唉!”
姬郢扬眉,看向太医。
太医道:“老夫人年纪大了,郁结于心,需要安静休养,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言外之意就是老夫人并没有那么严重。
姬郢了然,站起身看向了刑将军:“将军,老夫人需要静养,本王就不多打搅了。”
“小王爷?”刑将军拦住了人,直言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想尽快办些喜事高兴高兴,反正迟早都是要成婚的,不如成全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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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郢脚步一顿,抬起头看向了刑将军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善,眸色渐冷,毫不遮掩的浑身戾气,竟让刑将军后背传来一阵阵凉气,张嘴紧张道:“小王爷……”
“刑将军僭越了。”姬郢沉了脸,抬脚离开。
刑将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姬郢的背影越走越远,屏风后的刑宛月追了出来:“父亲,小王爷怎么说?”
邢将军有一种错觉,不该冒险强逼姬郢前来,他已经看出了姬郢的满脸不耐烦。
他摇摇头。
刑宛月咬牙:“父亲,他果然是不愿意的,必定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姬郢还没有提退婚,还有两个月就能成婚了,熬过去就行了。
“父亲,女儿不能坐以待毙。”刑宛月面露焦急,镇王府最近动作频频,
又是侧妃,又是救命恩人,已经打乱了她的方寸。
就如同外头说,没进门就有千万种可能。
刑老夫人幽幽的声音传来:“宛月,镇王府这门婚事一定要保住,不惜一切代价!”
她称病,姬郢连脸都没露,坐在那稳如泰山,只派了太医进来,此举,怕是已经看穿了刑家心思了。
“祖母,孙女明白。”
刑宛月咬着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要搏一搏。
黎明破晓时,一道娇弱身影出现在了京城门口,三步一叩地朝着青台山磕头。
不出三个时辰
路过的百姓都知道了刑家嫡女孝顺,为了给老夫人祈福,步行叩去山里祈福。
一辆马车就停在了不远处,撩起帘子,姬郢看着那道背影陷入了沉思,金鳞道:“王爷,太医说刑老夫人的身子病得并不重,远不至于如此,刑姑娘这是?”
“随她去。”
放下帘子,面上耐心耗尽,刑家这门婚事他要尽快解决了,转头去了一趟杨府。
半个时辰后杨卿凤晕倒诊出有身孕的消息传了出来。
消息送到镇王府时,镇王先是错愕,面露喜色,看向了姬郢:“多久了?”
“回父王,莫约三个月。”姬郢故作忐忑:“父王,儿臣不想亏待了卿儿,但刑家未必会松口,眼下刑老夫人又病了,万一受些刺激……”
提及刑家,近日动作不断,已经让镇王十分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