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剧烈,岑世闻生怕被虞舟发现异常,不敢再去看对方的脸,越过她直直向外走:“屋里有些闷,我、我先出去了。”
才一开门,迎面风雪扑来,一身的热血尽数冷却下来。
踏到雪地上,厚厚的雪几乎能没过小腿,岑世闻无知无觉地走了几步,然后向前一栽,整个人埋进了大雪中。
她要疯了。
她刚才在做什么?
她竟然……想,亲虞舟?
“该死……”她忍不住低声骂了句,“都怪岑雨眠……”
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带着她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回去就把她那些该死的话本全扔了!
很快,身后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岑世闻便听见虞舟跑过来,着急又慌乱:“师姐!”
还未等岑世闻从雪地上爬起,一只手用力搂上她的肚子,将她从雪里一把捞起,见她没事才松一口气。
“师姐趴在雪地里做什么?”
岑世闻甩了甩脸上的雪,没敢看她:“……酒喝多了,降降火。”
她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舟。
都怪岑雨眠!
虞舟顺手掸了掸她身上的雪,闻言失笑道:“师姐这降火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差点以为是魔族打到门口了,师姐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岑世闻缓缓点头。
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岑雨眠的书,她是一定要扔的。
待身上的雪清理干净,岑世闻也终于整理好了混乱的思绪。
既然都是岑雨眠的错,她只要像往常一样和虞舟相处便好。
今日这场闹剧,尽早忘掉就行。
想清楚这一切,岑世闻重新振奋起精神——
“走,打魔族去!”
两人御剑离开,只留下一个人形轮廓静静地躺在雪地里,每有一人从客栈走出,都被它吓一大跳。
不过,照这样的雪势,不出一个时辰,它便再次会被雪填满。
等两人再回来时,早已没有了人形痕迹。
第二日,岑世闻照例和虞舟在古宁镇上转着,忽然瞧见眼熟的一人。
邱白,她竟然也在这边。
她听说邱白因触犯家规被逐,到底是哪条家规,她不感兴趣,便没问,如今看到她也只简单地点点头。
岑世闻和她没什么交情,但
是虞舟与她感情却是深厚,两人聊了好一会儿,问的俱是虞瑛的事。
三句话不离阿瑛,岑世闻耳朵都要腻了。
看在她曾从两人身上学到东西的份上,她静静站在一旁,没强行拉走虞舟。
好不容易等两人聊完,天色也暗下来,又转了一圈,便回了客栈。
才推门而进,岑世闻便注意到,一楼拐角处,有一人穿着云隐宗的长老服,正在小口饮酒。
是司正堂的执法长老,温棠。
她怎么在这?
温棠站起身,向她们招手:“去屋里说。”
岑世闻和虞舟对视一眼,均知道她在这里不是巧合。
三人上楼,温棠早先与岑雨眠已经聊过,这会儿直接进了另一屋,待三人坐定后,她先拿出一方小匣子递给岑世闻:“这是岑长老让我转交给你的。”
看清那漆黑如墨的匣子,岑世闻眼神一动。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里面装的……是极品敛息丹。
极品敛息丹,只要服下,化神在内的几乎所有修士,都无法察觉到她的气息。
唯一的缺点是,若使用灵力,敛息丹便失去了作用,直到二十四个时辰后,才能再次使用。
珍稀程度,世间罕见。
母亲为何把它交给她?
岑世闻想起昨晚,岑雨眠说给母亲传了信,今日便收到这敛息丹,莫非是她母亲知道了魔族可能在找她,才送了敛息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