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他是有权利这么做的,而且会最大程度打消人的疑虑。
&esp;&esp;沉默了很久,只是在后面静静听着的鹰九突然开口道:“他做出这样决定的底气,是相信我们一定会救出他,杀了奉宴。”
&esp;&esp;他们都了解牧瑰,他向来谨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且珍惜他自己和同伴的命,他敢这么赌,是因为,他完全相信他们会救下他。
&esp;&esp;伊灰闻言重新微笑起来,那微笑跟以往有些不一样,藏着难以察觉的细针一般尖锐的杀气:“他都这么相信我们了,那我们可绝对不能辜负他的期待了。”
&esp;&esp;
&esp;&esp;牧瑰意识清醒过来。
&esp;&esp;他首先感受到了凶猛袭来的浑身剧痛。
&esp;&esp;勉强抬起眼皮。
&esp;&esp;他发觉自己想动一下手看看情况也做不到。
&esp;&esp;倒不是被绑了。
&esp;&esp;而是他的一双手臂像被捣碎了一般,又痛又动弹不得。
&esp;&esp;但他能感受到疼痛和手臂的存在,想必是没有被人整个卸下来。
&esp;&esp;腿脚也动不了,轻微的动静似乎都能产生裂缝,还有钻心的疼。
&esp;&esp;牧瑰努力忍住这一切,彻底打开眼。
&esp;&esp;眼前身体陷靠在沙发上的,是个面相比金墨还年轻的少年,他双腿交叠,将目光从上方移了过来。
&esp;&esp;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干净、安静、恬淡,眉眼精致却不会给人留下过分深刻的印象,漂亮而不脱稚气的面孔,纤细柔软的黑发藏在兜帽里,让人有忍不住去摸一摸的冲动。
&esp;&esp;少年漂亮的杏子眼弯起来,像月牙。
&esp;&esp;嘴角的笑容甜美又充斥着孩子般的残忍的邪异。
&esp;&esp;那不是糖霜,而是砒霜。
&esp;&esp;牧瑰知道,他就是奉宴。
&esp;&esp;他终于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esp;&esp;牧瑰张开嘴,然后他尝到了满嘴铁锈味道的血腥。
&esp;&esp;他喉咙生理性地作呕。
&esp;&esp;然后他吐出了一泼鲜红的血,染透了衣襟。
&esp;&esp;呼吸和吞咽都会让他疼痛难忍,更别提发声了。
&esp;&esp;牧瑰将他口中的血吐得差不多了,才有功夫想,原来,他知道这个能力的发动条件。
&esp;&esp;他的身体被搁置在一架柔软沙发上,周遭是空旷的水泥地。这似乎是一个非常简陋的老仓库,中央除了他们这边的几个沙发和桌椅,似乎什么都没有。
&esp;&esp;手脚都打断了,就跑不了了,把嗓子破坏了,他就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的能力了。那七只鬼就算再着急和没办法出来帮忙。
&esp;&esp;他现在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esp;&esp;牧瑰暗中只能强化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只是这终究太慢了。
&esp;&esp;奉宴看着他:“嗯,醒了。”
&esp;&esp;他转头望向另一边:“言,你去试试吧。”
&esp;&esp;坐在他身旁的言心秀走向了牧瑰。
&esp;&esp;牧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