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忠心了,就算知道她要去做坏事,还帮她望风。
祝遥栀还记挂着李眉砂的伤,也顾不上解释,端着那些歹毒的药就回了寝殿。
她随手把东西放在桌上,快步走去撩开床帐坐下。
李眉砂在喝那杯她递过去的水,那只骨节修长的手上还覆着手甲,腕上垂下的细长锁链晃出轻响,他似是随口问了一句:“里面放了什么药?”
“你都听见了?”祝遥栀弯了弯唇,“都知道我要给你下药了,你还敢喝我给你的水?”
“你若是真的想,怎会只有区区一杯水。”李眉砂冷静地说,“像是乱情蛊,只要掺入熏香中即可。”
她玩心愈重,轻轻“呀”了一声:“你是在教我如何给你下药?”
李眉砂垂下眼睫,“之前这些药对我并无作用,但现在,我不确定。”
因为他之前不开情窍,这一类催情的药物并不能乱他心绪,但现在——
“当然有用。”祝遥栀低头,从手镯里找出疗伤的丹药,提醒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之前蛟龙发情的信香就对你有影响。”
提起此事,李眉砂垂下眼睫,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祝遥栀还在找药,只听见他低声说:“你若是想让我意乱情迷,又何须这些药物。”
祝遥栀一顿,才反应过来因为暑热难消,她穿得轻薄,云纹冰丝锦缎制成的裙裳被薄汗浸透。
她不语,将疗伤的丹药找齐后就说:“解衣,我给你上药。”
“不用。”李眉砂拒绝,坐姿挺拔得有些僵硬。
“可你这次伤得很重。”祝遥栀说,“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处理伤口很仔细。”
李眉砂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殿门外忽然传来侍女压低了的声音:“殿下,不好了,尊上回来了。”
番外二(中)
祝遥栀眉梢一扬。
侍女说魔尊回来了,但现在明明还是午后,之前的小怪物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况且,李眉砂还在床上躺着呢。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李眉砂表情难看,脸色更加苍白。
哎呀,这真是。
祝遥栀放下帘帐,坐在床榻边,垂了眼眸打开药瓶,只说:“把衣服脱了吧。”
“你——”少年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咬牙切齿。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你在想什么?我说过了,只是给你上个药。”
“……”李眉砂抿着唇,纤长的眼睫垂落,眼皮泛着薄红。
祝遥栀有些兴味,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好玩。
她欺身上去,轻声说:“你这不情不愿的,好像我要逼你就范一样。”
李眉砂看着她,只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祝遥栀素白的指尖蘸了药膏,抹在他脖颈上,缓声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和魔教同流合污?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脚踏两条船?”
她的语调放慢,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听上去格外地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