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即残。
黄金甲一再嘱咐。
季离诺诺连声应下。
可当时,他心里就想着。
功力借出的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够他做许多事。
尤其他的剑很快。
所以杀个人,压根儿要不了一炷香。
几息就足够。
季离重新打起伞,掸了掸身上雨水,转身一跃,出了院。
他早就与段玉定下。
每次,都是晨起他去杀人。
一个时辰后,段玉再来收尸。
段玉曾问过季离,若是没能成事,该如何。
若是他来了现,季离……死了,又该如何。
季离那时说过。
“我随心意行事。”
“心意青云直上。”
“故剑锋所指,必将所向披靡。”
段玉起初不信。
直到有两个悬赏榜上的四转修者身死。
俱是一剑毙命。
段玉才深信不疑。
南城,南四街。
白起弃了马车。
倒不是他坐的不甚舒适,而是先前四面弩箭齐,早就把马车射成了筛子。
这会儿,白起正举着伞,他的车夫提着枪,把他护在身后。
车夫姓张,名叫西西。
白起从二十年前,便一直笑话他这个名字,取得实在贴切。
张西西,总是脏兮兮的。
二十年都没变。
今日,还是白起强逼着,才换了身新衣衫。
不过这会儿,也染了血。
张西西方才低头瞅了瞅这身崭新的黑衣,心疼的说了一句。
“白瞎了。”
白起早在乞丐堆里,就和张西西磕头拜过把子。
自然清楚他的性子。
不过今日,白起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棒槌!都说了要领你吃香的喝辣的,你他娘的天天节衣缩食,也不知是图个啥!”
白起其实知道。
张西西背着他,养活了好些个小乞儿。
就和当年他们一样的小乞儿。
白起领着张西西,早些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当狗时够忠心。
当狼时够凶狠。
如此,才咬着牙拼出了一世荣华。
可能张西西不想再有人像他们当初一样吧。
浸着满手血污,洗都洗不掉。
南四街上,白起的亲卫,死绝了。
二十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