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意南这一出还是把他推上了绝路。
齐梓恒这个人在难受的时候会特别想要,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底的不安和焦虑都抹去。梁钰懂他的难过,也懂他的恨。
梁钰看着上面眼角红浑身烫的齐梓恒,忽然翻身把他搂在怀里,拿鼻子去蹭他的锁骨。
他亲了亲他红润的嘴角。似乎在无声的跟他说我懂你心底的难过。
“我会陪着你的,阿恒,我爱你。”
暮色如墨,缓缓浸透宫墙。
景意南身着一袭明黄织金常服,慵懒地斜倚在龙榻上,亲手掀开食盒的朱漆描金盖,顿时,清蒸鲥鱼的鲜香混着梅子酒的清甜在暖阁里漫开。
“灾情总算缓过来些,咱们也好好聚一回。”
她眉眼含笑,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帝王的威严与亲和。
玉手轻抬,给余俨斟酒。
“林大人炖的八宝鸭,毛豆最爱吃的糖渍青梅,可都备齐了。”
“你们可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亲人,今日可不许不给我面子了。”
林大人与阿舟此时两人都已坐下,二人对视一眼。
眼中看向台上之人终于有了暖意。
几杯酒下肚,大家才又好像恢复了在京城小后巷居住的日子。
林大人眼角笑出深深的细纹。
“陛下还记得毛豆偷酒喝被抓那次?小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
话音未落,毛豆已经涨红着脸,一把抓起案上的糖渍青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林叔!我现在已经不是一杯醉了。”
“是是是,你是两杯醉!”
引得众人一阵轻笑,暖阁里的气氛,像刚出锅的桂花糕,冒着腾腾热气,温馨又融洽。
余俨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酒液的温热却驱散不了他心底的寒意。
他望着杯中晃动的酒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软禁在宫中的太后。
前日宫婢偷偷塞给他的信还藏在袖中,梁昭那娟秀字迹犹在眼前。
“意南近日性情大变,出兵辽国一事”
他放下酒盏,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景意南却突然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余先生是不是又要说,以和为贵,休养生息?”
她斜睨着余俨,凤目微眯。
“先生当年教我‘兵者,国之大事’,如今倒忘了?还是说,先生觉得太后被软禁,没了话语权,便该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
“陛下明鉴。”
余俨挺直脊背,身躯微微前倾,语气诚恳而坚定。
“北方流民未安,粮仓尚未充实,此时用兵,粮草供应、兵力调配皆是难题。况且辽国兵强马壮,贸然开战,恐有失”
“所以要等辽国铁骑踏破关门,烧杀抢掠,我们再举旗投降?”
景意南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酒盏重重砸在案上,溅出的酒水把方才难得堆积起来的所有欢声笑语全部掩去。
她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难不成,先生觉得太后被软禁,便该事事都听她的?还是说,先生也觉得朕不配为帝,该让太后扶持个傀儡上来?”
空气骤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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