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失去的土地也夺回来了,陈丹宁也救到了,你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齐梓恒抿唇,手里捏着一朵花。
齐梓川知道,那是杜鹃花,小簇但香甜,花开时花香会遍布漫山遍野。
“打算?我可没打算就这么回去,毕竟,这里还有不少山匪,还有爱随手关门的一些畜生。”
齐梓恒这么一说,齐梓川瞬间就明了了。
眼下齐梓恒带兵守住枕水的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在周遭都传开了。
更不消说还有举着齐字旗的柴叔每日在附近土地上绞杀关外余孽。
时至今日距离最近的日南府都没有任何表示。
是觉得那些辽人还会卷土重来所以不愿开门相见,还是觉得齐梓恒擅自带兵协助西北军算是抗旨故而回避?
齐梓恒懒得猜,也不想猜。
这种危难关头把百姓当猪仔往外推还任由贼匪肆虐的官府,不要也罢。
齐梓川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这几日来枕水的难民太多了,晓骏那边银钱可能会一时难以供应,要不要”
齐梓恒点头,他知道。
自从组成这个“齐军”,所用的武器甲胄都是一等一的上好物件,更不用说吃食,装备。他不会让跟着他的士兵们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就为他去拼命。
眼下他们一路行来不断接济流落在外的难民。
总会有僧多粥少的一日。
“不用节缩,我们今夜就去日南。让阿永阿荣跟着你吧,他们我放心。”
齐梓恒不再去管,直接埋头进了自己的帐子,开始研究自己手上的东西。
深夜的知州府内,卫知州歪在雕花榻上,酒壶歪斜,酒水顺着衣襟淌下,鼾声如雷。三更梆子刚响过,“轰隆!”一声巨响撕破夜空,整座城池都跟着震颤。
卫知州猛地惊醒,酒壶“啪”地摔在地上,他踉跄着爬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辽人辽人夜袭!快快召集兵马!”他声音都变了调,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裤腿上还沾着酒渍和方才吓得失禁的尿迹。
衙役们乱作一团,火把将城墙照得通红,卫知州趴在城墙上张望,只见城外火把如星河倒悬,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动。
“大人!是齐军!”师爷连滚带爬地跑来禀报。
卫知州松了口气,想到齐梓恒只是个小小不过二十岁的小儿,他见到自己还得喊一声叔父。现下却带着兵丁直接轰他日南的城门,不给他半点颜面,他又立刻沉下脸。
“不开门!就说本州有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城!”他搓着双手,眼神闪烁,盘算着不能让齐军分了功劳。
城外,齐梓恒身披玄甲,手持长枪,眉星目剑,冷冽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更添几分莫名的威严。
听闻城门紧闭,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笑话,还没有我想去不能去的地方。”
大手一挥:“架炮!”
柴子立马屁颠屁颠的去推今日齐梓恒研究出来的新鲜玩意。
听说这玩意一炮就能把城门轰了,他还没见过这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