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禁止,手上的劲一下再也使不出方向,血流如注中,双眼只能瞪大了看着自己的右臂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无力的垂在地面。
“我跟你们拼了!”
浩子咧着嘴怒嚎,却被一箭扎穿了胳膊直接倒在地上。
蛮子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上下打量着陈丹宁,似乎看出了他的身份,嬉嬉笑笑的并不准备一下子就给他一刀痛快。
“要杀就杀,我操。”
很快窜出来两个蛮子,竟然把他的左手绑上了麻绳拴在了马鞍上。
几人咿咿呀呀又说了什么,陈丹宁双眼难睁,只觉得一股力气拴在手上,突然马鸣叫一声,左手扯着自己已经几乎流干了血的身体在尸横遍野的城门外来回奔驰。
陈丹宁左手几乎快被扯断,脸上胸口不住的在铺满了石子和尸体上来回摩擦。周身都是马蹄飞溅,一个不注意畜生的蹄子就会将他的周身肋骨踩断。
陈丹宁干呕出一口血,逐渐在混乱之中神情恍惚。
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死在马蹄下,也比被这群蛮子带回去折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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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马鸣嘶吼一声,骑在大马上的辽人直接从马上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双眼圆瞪与陈丹宁双目相对,竟然就这么死了?
陈丹宁感觉自己的一丝神魂又被拉扯回来了。
他凝神,用左手摸索着怀里的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拴在手上的绳子给割开,最后如同一个皮球一般翻滚在尸堆里最后停下。
他喘着粗气挣扎着挪动躯体,目之所及。
一面白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大大的“齐”字直接刺进他的眼中。
那背旗之人,手上正挽着满弓,箭无虚的将面前所有的辽人的灵魂全部钉死在这片土地上。
他下意识的想揉去眼里的血腥,却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右手,只能捏紧了左手心里的刀刃。
“陈丹宁!”
马背上之人挥着旗帜从远处飘来,在尸横遍野中,在乱处横生中,一下就找到了如此狼狈的自己。
披风扫过石滩镇最后一盏熄灭的灯火时,齐梓恒的战马已口吐白沫。
他攥着染霜的缰绳,听着身后弟兄们压低的喘息——三十骑急行军整夜,马蹄铁在结冰的石板路上撞出火星。石滩镇的辽人哨兵刚出半声警哨,斩马刀已抹过咽喉,温热的血溅在齐梓恒手背,比腊月的风更烫。
"少爷,前方五里是枕水城郊!"
齐梓恒踩过辽兵尸体,忽然听见西南角传来拖拽重物的闷响——像有人用钝刀在剐蹭冻硬的牛皮。他跃上残破的城楼,月光下,辽人的战马正拖着道长长的血痕碾过雪地,被拖拽的身影穿着半片破碎的银鳞甲,右臂空荡荡的袖管扫过地面,每拖行丈许,就留下个血糊糊的肘印。
“救人!”
他一声令下,身边跟随他这几日出生入死的叔叔婶婶们立刻正色,驾马扬旗往外赶去。
齐梓恒搭箭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彻夜奔袭的疲惫,而是看见辽兵主将的马鞭正抽在陈丹宁背上,甲片迸飞的脆响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响,像根细针扎进他太阳穴。第一箭正中眉心,惊得那畜生前蹄腾空,那具已经魂断的尸体被重重抛在地上。
“陈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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