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鱼贯而出、脚步杂乱中,玻璃门即将合上的一瞬——
“言昼,留下!”
初舞阳冷冷开口,嗓音不高,却像利刃般穿透人群。
言昼脚步蓦地一顿,猛然回头,下意识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景旻此刻站的笔直,眼底翻涌着一股看不清深浅的情绪。
眉梢轻挑,眸色深沉,盯着初舞阳,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像是缓和气氛一样半开玩笑道,
“怎么了?是谁惹了景太太?”
空气一瞬僵住,
言昼喉头微动,有点为难,低声开口
“总裁——”
景旻抬了抬手,眼神示意,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留下。”
初舞阳半仰着头,
“景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旻半眯着眼,视线扫过那一地散开的纸张上,
眼底的笑意渐渐收敛,眉心微蹙。
看着初舞阳的神情,他心底隐隐一紧,
“怎么?你是觉得我不肯救他,才来兴师问罪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与探究,薄唇微抿,眼神像寒夜的锋刃,
划过她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怒意。
“阳阳——”
他声音低哑,话未落完,
初舞阳已经冷笑了一声,摘下墨镜,那双泛着红意的眼眸抬起来,直直盯住他。
景旻的心脏猛然一紧。
——果然是为了靳弦!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低缓却隐着火气,
“所以你以为,是我在拖延时间?我不是说等结果…”
初舞阳扔了手中的墨镜,
“闭嘴!”
空气像被拉紧的弦,会议室里的温度骤降。
一旁的言昼默默垂下眼帘,屏住呼吸,站得笔直。
初舞阳目光冷厉,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纸,
“自己看看。”
景旻蹙眉,慢慢蹲下身,捡起散落在地的纸,是他的心理治疗报告,
他随意翻了两页,语气带着一丝迟疑,
“这不是……都挺正常的吗?”
下一秒,他手指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