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消极抵抗,而是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最“反剧本”的自我毁灭方式。
他要将自己的“悲剧”变成一场让“观众”感到恶心和不适的“闹剧”。
这个“主角”的失控是“祂们”始料未及的。
当天下午,崖州城的四门同时大开。
数万名早已被战争和我的“疯话”折磨得精神失常的士兵和百姓,像一群出笼的嗜血的疯狗,嚎叫着从城里反冲了出来。
他们没有阵型,没有战术。
他们只是挥舞着手中一切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疯狂地冲向了那座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皇帝大营。
这是一场自杀。
一场毫无逻辑、毫无美感的纯粹的集体自杀。
皇帝大营里的那些身经百战士兵们都看傻了。
他们见过悍不畏死的,没见过争先恐后以一种近乎于“狂欢”的姿态来送死的。
战争的“剧本”在这一刻彻底崩坏了。
它不再是“史诗”,不再是“悲剧”。
它变成了一场荒诞的、血腥的、让“导演”都感到棘手的行为艺术。
我混在这群疯狂的人潮中。
我看着那些曾经麻木的脸上此刻都挂着和吴王一样那种报复性的扭曲的笑容。
我听着他们嘴里发出的不再是“杀啊”,而是各种各样对“天上老爷”的最恶毒的咒骂。
我知道我的“病毒”成功了。
我成功地污染了这些“食材”的“味道”。
当一个剧本不再按照导演的意图进行下去时,当演员们开始说一些剧本上没有的疯话时,当整个舞台都陷入一种荒诞的、失控的混乱之中时,“导演”终于坐不住了。
就在吴王带领的“自杀式”人潮即将与皇帝大军严整的阵列撞在一起的前一刻,异变发生了。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那种暗,而是一种太阳被一只无形的手直接掐灭了的纯粹黑暗。
紧接着一道粗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黑色闪电从天而降。
它没有劈向任何人,而是精准地劈在了崖州城与皇帝大营之间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空地之上。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