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那些高高在上的“说书人”,“钓鱼”,根本不是在“看故事”。
“祂们”,是在“进食”!
这个认知,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我仅存的一丝侥幸,彻底剖开。
我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恶心与战栗。
我们,不是“观众”。
我们,和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一样。
我们,都是“食物”!
唯一的区别是。
普通的“角色”,是量产的,味道寡淡的“肉猪”。
而我们这些,来自世界之外的,拥有自我意志的“闯入者”,则是“祂们”眼中,味道最鲜美,最刺激的,“珍馐”!
“祂们”,会耐心地,看着我们,从最初的挣扎,到中途的自以为是,再到最后的,认清真相时的,那份,最极致的,最美味的,“绝望”。
就像,安城的疯老头。
就像,天启城的皇帝。
就像,那个死在我们面前的“神”。
他们,都是已经被“享用”完毕的,残羹冷炙。
而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们抵达了,这片大地的,最南端。
一个名为“崖州”的地方。
这里,是大夏王朝的尽头。再往南,便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南海。
因为地处偏远,山高皇帝远,这里,反而成了整个乱世中,少数几个,还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地方。
统治这里的,是一个名叫“吴王”的,当地军阀。
他很聪明。他既不参与北方的争霸,也不理会朝廷的征召。他只是关起门来,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当他的土皇帝。
我和梁凡,就在崖州城里,最混乱的,码头区,住了下来。
我们变成了,最底层的“力夫”。
每日和无数同样麻木的工人一起,在码头上,扛着沉重的货物,换取一点,勉强能糊口的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