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柄兵刃相交的刹那,金色光芒如涟漪般扩散,锁链撞上光盾的瞬间迸溅出万千火星。
面纱女子的惊呼声中,坚不可摧的锁链寸寸崩断,碎成的铁屑竟在半空化作无数银色蝴蝶,翩翩飞向天际。
“游戏,才刚刚开始。”面纱女子指尖缠绕着最后一缕断裂的锁链残片,猩红面纱下的笑意愈癫狂。
她轻挥衣袖,空中骤然炸开无数墨色咒文:“第二关,开始——”
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万千黑雾消散在虚空中。
阿凌踉跄着扶住石壁,看着掌心龙脊印的青光如风中残烛般明灭:“这印记快撑不住了。”
她的声音被空间坍塌的轰鸣撕碎,头顶的穹顶正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簌簌落下的碎石擦着希长肩头砸成齑粉。
“别管印记!”小草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少女染血的衣袖下露出新添的伤口,却仍咧嘴笑道:“你看那边!”
她指向远方,望轻正将残破的琉璃簪插进地面,迸的蓝光暂时撑起一片防护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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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长握紧短刃,刀刃上残存的金光与阿凌相呼应:“阶梯出现了。”
他的目光穿透不断坠落的尘埃,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血色阶梯,每一级都镌刻着扭曲的古老符文,尽头隐没在翻滚的血雾中。
星河深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仿佛有万条锁链同时崩断。
阿凌望着同伴们被血污浸染却依旧坚毅的脸庞,龙脊印突然重新亮起微光。
“走吗?”她握紧腰间软剑,剑尖挑起坠落的碎石。
“当然。”小草率先踏上阶梯,灯笼里最后一点火苗在血雾中摇曳,“毕竟,我们还没让那女人知道,蝼蚁也能咬断巨龙的喉咙。”
随着众人迈出第一步,整个空间的坍塌度骤然加快。
血色阶梯在脚下延伸,而更深处的黑暗中,传来某种古老存在苏醒的低语。
碎石如骤雨砸落,阿凌挥剑劈开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后背却被飞溅的石片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黑,就在踉跄的瞬间,腰间突然缠上一道温热的手臂——希长不知何时欺身上前,用胸膛替她挡下了另一块坠落的残垣。
“蠢货!你不要命了?”阿凌的怒吼混着咳血喷在希长肩头,却换来对方带着喘息的轻笑。
温热的吐息扫过耳畔,希长贴着她耳畔低语:“姐姐,你忘了,当年你在刘家村祠堂偷酒喝,你被辣得直掉眼泪的样子,可比现在狼狈多了。”
飞溅的火花照亮希长染血的侧脸,他刻意晃了晃重新握紧的短刃,龙脊印在黯淡的光线下如将熄的萤火,却仍在皮肤下倔强地跳动:“怎么?现在被碎石砸一下就怕了?”
阿凌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翻涌。
那年隆冬,他们躲在破败祠堂分喝偷来的米酒,她被辛辣呛得涕泪横流,而眼前的弟弟却笑弯了腰,用带着冻疮的手给她擦眼泪。
“希长!”她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软剑划破虚空斩碎又一波攻击,“等出去后,我要你把窖藏的桃花酿都赔给我!”
“好。”希长低笑着将她护在身后,刀刃与虚空相撞迸的火星中,两人龙脊印同时亮起微光,“等我们踏碎这血色阶梯,我用星光大轿抬着酒坛,亲自上门赔罪。”
望轻的断剑"当啷"一声刺入地面,她踉跄着撑起身体,间琉璃簪的残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血顺着剑尖蜿蜒而下,在血色阶梯上晕开暗红的花:"要不是小草的灯笼,我们现在早成蓝光里的养料了。"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草踮着脚追逐最后几只流萤,沾满尘土的裙摆扫过阶梯上的符文。
少女突然转身,掌心聚着一团忽明忽暗的萤火:"接着!"
她的眼睛在火光中亮得惊人,"阿婆说过,光会聚起来。"
阿凌摊开染血的手掌,微凉的流萤落在掌心,瞬间化作温暖的光纹:"就像我们?"
她看向身边浑身浴血的同伴,希长正用布条缠着渗血的手臂,断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希长抬头轻笑,龙脊印在微光中若隐若现:"大概是。毕竟连偷酒都能凑到一块儿的人,没道理在这折戟沉沙。"